飞身掠下,小小儿郎见她来了似乎并不惊奇。开心地道,“阿姊,你终于来了!” 刘婉抬头看看四周,“为何这院中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你养母和阿花妹妹呢?” 小孩,“今日会有贼人来行凶,他们都怕得不得了,全都躲到家主的院中去了,那些部曲都只护在家主屋子周围,所以这里没人。” 刘婉,“你为何不过去?” 小孩仰起头,“我在这里等阿姊啊!阿姊说过今日会来看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刘婉摸摸他的头,“阿姊还有事,待一会儿就走。这里危险,阿姊走后千万记得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藏好。” 小孩点点头,“阿姊,我叫阿岳,你叫我阿岳好了。” 接着他又道,“阿姊,我有个宝贝要送给你。这宝贝我藏在屋里,平日里舍不得显摆出来,藏得隐蔽了一些,我现在去拿,要找得久一点,阿姊在这里等等我。” 刘婉本不愿收什么谢礼。但想到小孩子这样郑重其事,应是不值钱但十分珍重的物件,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便没有拒绝。 阿岳转身进了小屋,掩上了房门。 夜阑人静,树影婆娑,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夜风微凉,拂过空荡荡的庭院,发出幽咽低语。 刘婉突然一个激灵,已经等了约莫快一顿饭的功夫了,为何还不见阿岳出来。刘婉在院内小声喊道,“阿岳!” 屋内昏黄的灯光在隐隐跳动,无人回应。 刘婉走过去,贴在门口又低声喊了声,“阿岳!” 万籁俱寂,无声无响。刘婉顿感不妙,她身负内功,忙凝神静听,察觉不到房内有任何动静。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心头闪过,她一推门想进去,哪知门根本推不开。 这时刘婉再顾不了这么多了,使劲地拍打门,大喊,“阿岳。”见依然无人响应,她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屋内烛火跳动,可哪里还有人影。刘婉抬头看了眼另一侧墙上的窗户。 一种奇异的感觉自脚底渐渐升起,她浑身汗毛倒立,心如擂鼓。随即不顾一切地奔向他们一家人聚拢的小院。 灯火如昼,庭院通明,耀眼夺目的华灯下,满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空中飘来一股铁锈的腥味。刘婉站在院前,看着满院惨状,双腿仿佛锈住一般不知如何挪动,一颗心如坠冰窟,寒意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