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打前阵。义父说过,此人绝非甘愿久居人下之人,他不过是想借此掌兵,他一旦掌兵必将脱离魏帝的钳制。” 刘婉,“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王戬问,“是何事?” 刘婉,“你还记得天罗地网宗被破时,九剑门藏匿粮草和兵刃的三大仓库在何处吗?” 刘婉的提醒如一支羽箭瞬间击中王戬,王戬不由的心惊,“辽西、渤海和琅琊三郡,都是前燕的地盘。” *** 荣华布庄后院的一间房内,一块牌位被高高地供奉在香案上,宇文城一身缟素,神情肃穆,叩灵祭拜完毕,跪坐上拜壂,朝火盆内扔下一把黍稷梗。青烟袅袅而起,就像一缕幽魂,飘向门外,散入苍穹。 小院木门吱呀地一声开了,有人急切地奔了过来,来人正是长安城荣华布庄的掌柜,他朝宇文城行礼,“主上,刚传来消息,王殷之死了。” 宇文城侧头看向香案上的牌位,“嗯,知道了。” 布庄掌柜,“那位刘娘子来了布庄,说想找主上,主上可愿见她?” 宇文城,“你将她带到前院去,我出去见她。” 刘婉已有七日未见到宇文城了,上次见他是在她杀了阳春那日。他总是在她人生最关键的时机赶到,这一次她不用他出手相救,但她看见他站在不远处,满脸震惊与悲愤。良久,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扔下一句,“原来你自始至终都未信任过我。”便拂袖而去。 此刻坐在对面的宇文城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再不复往日的温和从容。只是默不作声地烹茶,斟茶,这种默然更像一种无声的对抗。 刘婉小心翼翼地开口,“听说那日你去公主府找过我,想必你已知晓,先前我对你有所隐瞒。这段时间以来,你一定很生我的气。” 宇文城抬眼看她,视线落在了她脸上那道疤上,“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刘婉抬手轻轻摸了摸涂了伤药的地方,“好些了,多谢你的关心!”她接着道,“这次来,我一是想跟你道歉,二是想跟你道谢,最后还想跟你道别。” 听她言罢,宇文城心头一痛。 刘婉,“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你救过我很多次,你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许多事我瞒着你,实在是迫不得已,麒麟密使执行任务,不能随便对别人透露,希望你能体谅。” “阳春太强大了,他要杀我们,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有所防备,仍然被他的琴音迷晕。那时我们又在三公主眼皮底下,她又是全心全意地向着阳春,为求自保,我不得不假装有事。” “其实不仅你不知晓,连银铃和小煞也不知晓我是装的。到了围猎他那一天,我才叫上他俩去打架。” 宇文城僵硬的神色微微松动,“你今天来跟我告别,你要去哪儿?” 刘婉沉吟片刻,单刀直入地道,“其实,我是梁国人。” 宇文城目中露出一丝惊讶。 “我的父亲是襄阳郡郡守刘固。” 宇文城的震惊不是一星半点,他心中多了很多疑问。 刘婉,“你放心,我并非梁国的细作。来到魏国,遇见王戬,成为麒麟密使,都是机缘巧合。王戬是真正的麒麟密使,我这块牌子是别人的,我只不过替他送样东西,却意外撞到了九剑门的手里。当时九剑门借龙雀刀生事,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卷了进来。” “那时,我又为逃避嫁人刚从家中跑出来,心想反正没地方去,不如闯一闯,就这么走到了现在。” 宇文城露出了然的神色。 刘婉,“一个梁国人,而且是襄阳郡郡守刘固的女儿,在王殷之麾下做了麒麟密使,此事一旦被人揭破,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所以,我有许多事不能轻易对别人讲,包括小煞和银铃。也对你非常抱歉,很多事瞒着你不能明言,希望你别介意。” 宇文城欲言又止,刘婉仿佛知晓他心中所想,又道,“至于为何能对王戬讲,因为王戬也是梁国人。” 宇文城震惊之余,恍然大悟,心中酸楚之感油然而生,苦笑道,“原来你二人才是同路人。” 刘婉并未辩解,“王丞相一死,麒麟密使将被取缔,我们都不能待在魏国。再则,离家一年,我也十分想念家中亲人,想回襄阳了。待剩下的事情料理完,我二人可能就要启程回去。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这一别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何时再有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宇文城看向她,眼中伤痛一闪而过。 刘婉,“另外,王戬也托我向你道歉。阳春才是真正的九剑门门主,他说他先前错怪了你,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