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放松了精神,肚子又开始痛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肚子叫一声那野狗也叫一声,他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解决了内急。 回到车上又犯了难,相机里拍到了聂夕云被绑架的过程,也拍下了绑匪的车牌号,是马不停蹄的写报道还是马上去警局?正在天人交战之时,肚子更痛了,只是这次和刚刚不一样,这种痛就像是肠子在拧着劲,车已经没办法开了,只得忍着痛打了120。 跟车的急救医生给他做了检查,怀疑是急性阑尾炎。他迷迷糊糊中下了决心,对医生说要报警,他要守住自己做人的道德底线,至于工作的职责就先见鬼去吧! 医生见他眼神已经迷离,认为他是烧糊涂了,于是对他说他们是120,生个病不至于报警。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同医生说些什么,只得死死的抓着相机,没一会便昏死过去。 麻药的作用在渐渐消散,伤口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艰难起身,床下、抽屉到处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哪个小偷这么缺德要在医院行窃?想问问旁边的病友,见他龇牙咧嘴的忍着疼,自顾不暇。 “嘿!你是不是找这个啊?” “你怎么在这?” 大海猛地起身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还得咬紧牙关强装着没事,起码在女朋友面前还是要保住尊严的。 他拿过相机查看了里面的照片,新月也凑了过来,她指着照片对大海说道:“这个人是我闺蜜,你拍聂夕云我管不着,她你就不要拍了,打码也不行。” 大海很诧异,没想到新月的闺蜜就在聂夕云身边工作。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猛又想起自己还有要紧事没办。 “我手机呢?” 新月把手机递给他,他打通了110。 将证据交给警方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人性的光辉,在女朋友面前也更加硬气了。 当天晚上,聂夕云被绑架的消息就出现在了各大网络媒体上,主编打来电话就是一通PUA,自己生病住院,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此刻的他真想去问候主编全家,想了又想,又觉得主编家人挺无辜。 聂夕云像个粽子一样被扔进了车里,堵住了嘴,蒙上了眼,捆了手脚,挣扎不得。自己学了四年的防身术,在偷袭和绝对力量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车内弥漫着香烟与汽油味,还有一丝香气混入其中,他深呼吸了几下想要分辨究竟是什么香气,换来的却是几个连续的喷嚏,但是因为嘴被堵着,这几个喷嚏打得一点都不爽利。 其中一人对他说:“老实点儿!” “冲哥,你说绑了他有用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有用没有都得绑,欠钱不还还有理了?就当是给他个教训。”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说道。 “没钱还学别人赌博?他说不出个屁来咱就割他腰子。”另一个人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 “一个欠债不还的人还每天都去那么贵的咖啡厅喝咖啡,这脸比太平洋还大?”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道。 聂夕云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咯噔一声,他自问从来没有欠钱不还过,他弄出动静,想问他们是不是找错了人。结果得了几声谩骂。 他放弃挣扎,万一惹恼了这伙人再向他的俊脸招呼,他和团队都承受不起。 高度紧张以及咖啡的作用让他的大脑快速运转,赌博、欠钱、小龙,难道他们想绑架的是小龙?小龙看着那么踏实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呢?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将他拖下车,外面透着的光更暗了。他被几人推来搡去走了一阵,有人在前面打开了一扇门,那门吱呀吱呀的响着,他被推进了一个房间,然后门被上了锁。 几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会的功夫便没了声音,徒留鼻尖破败的气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汽笛声。他们这是到了渡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