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翁千歌窝在顾沉怀里,满足的深深吸气。其实顾沉身上没什么味道,就是简单的沐浴液加上衣物洗涤剂的淡香。
可是,混在他身上,就是让翁千歌觉得好闻。
顾沉睁开眼,低头看她。
“醒了?睡的好吗?”
他是真的担心。千歌昨晚那一闹,他担心她是不是一夜都在不安的梦里。
“嗯。”
哪知道,翁千歌点了点头。脸颊微微发红。
“睡的很好。”
不是敷衍的话。
事实上,这是以前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她就知道的。
她体寒,一个人睡,总觉得睡不暖身子。
可顾沉的体质,是冬暖夏凉。现在的天气,九溪镇又是偏潮湿的气候,有了顾沉,翁千歌觉得醒来时,连脚丫子都暖和的舒展开了。
“真的?”
顾沉心疑,她是不记得做梦了,还是不想告诉他?
“……”
翁千歌愣了下,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猛地推开他。
吼道:“假的!”
掀开被子,冲进了浴室。
顾沉反而笑了,看来是真的,是他想多了。
比起这边的作息,他们还是起的晚了。到这边来,也算是放假,顾沉也就没有特意早起。
“干什么不叫我?”
翁千歌皱着鼻子数落他。
“昨晚就没见二叔公,今
天又起晚了,完了,二叔公一定会数落我的。”
“没事,我来跟二叔公说,都是我的错。”
这个时间,左振明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左云给两个孩子指了指,“吃完就去看看二叔公吧,刚才还在问你们呢。”
“嗯,好。”
院子里,翁千歌和顾沉携手走近,左振明坐在轮椅上,打着盹,像是睡着了。
“二叔公?”
翁千歌不敢大声。
左振明没有回应。
翁千歌弯腰,把他腿上搭着的毯子整了整。
“嗯……”左振明哼了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线在翁千歌和顾沉脸上扫过。
“二叔公。”翁千歌笑着坐下,“吵醒您啦?”
左振明神色有些迷茫,像是不认识翁千歌。再看顾沉,恍然笑了。
“是你啊,你……来了。”
顾沉笑着点头,“二叔公。”
“哎。”左振明点点头,问他,“云儿呢?你们可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她还好吗?”
云儿?
翁千歌和顾沉面面相觑,云儿是谁?
“二叔公。”翁千歌更是紧张,握着左振明的手。“您怎么了?”
哎?
左振明还是盯着顾沉,“华清啊,你是个商人,云儿从小可是我养大的,她是嫁给了你,但你别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他还在继
续说。
翁千歌和顾沉都怔住了。后面的话,听的不太清楚。
原来,左振明这是把顾沉当成了翁华清。而且,还是年轻时的翁华清。
翁千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二叔……”
顾沉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左振明点头:“二叔,我记住了,会对云儿好的。”
“哎,那就好。”左振明满意的笑了。
左云正好过来,手里端着水和药,“二叔,该吃药了。”
“云儿。”左振明招招手,“来,过来……你怎么才来?华清在陪我说话呢。”
说着,看了眼翁千歌。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是哪家的丫头?怎么和华清在一起?”
翁千歌:……
左云一怔,忙走过来,朝两个孩子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着急,先进去。
“二叔,该吃药了,我们先吃药。”
“嗯。”左振明很听话,在左云的照顾下,吃了药。
顾沉牵着翁千歌回了客厅,翁千歌始终红着眼,抻着脖子往院子里看。
等了有一会儿,左云才进来。
“妈。”
翁千歌立即站了起来,迎上去,“二叔公这是怎么了?”
“哎。”
左云叹息着,拍拍女儿的手。
“也是刚查出来没多久,你二叔公这是什么情况,相信你们也猜到了。”
阿尔兹海默
症,并不难猜。何况,左振明也有了这个年纪。
左云细说,“一开始,就是发现常常往事……”
翁千歌沉默着,低下了头。
“难过吧?不枉二叔公疼你。”
左云抚了抚女儿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