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重阳门的路上,我一直想着明信片的事儿。 最近两次收到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在场。只有石塘口的那次,是我单独一人。 许念是明信片最开始的收件人,那为什么会突然转向我呢? 让许念找到我?怎么确定许念会找我呢?通过十次离奇的命案,突然觉得应该剑走偏锋,寻求外援? 假如将明信片算作挑衅,那选择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扭头看着方小茹,对方开车的时候很专注,侧脸也很美。 这段时间的相处,许念是一个正直聪明的家伙,只是带着一点点痞坏的个性。 而方小茹,相貌出众,非常专业,性格温和。这样的形象,更容易让人靠近,更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 莫名之中,我觉得她比许念要靠谱一些。在三个人的关系中,我俩有很多时候,都秉持着相同的看法。 “看够了没有?”方小茹的话,打断了沉默,她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中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别看了,姐是你得不到的那种!” 我红着脸,拉着安全带,这境遇比发好人卡还尴尬。但是,我还是笑了笑,故作镇定,“小茹姐,干嘛非要得到,先一饱眼福再说!” 方小茹快速看了我一眼,把油门狠狠踩了一下,“谢凡,没想到,你的脸皮也很厚!但是,我知道,你盯着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你肯定又在怀疑我!对不对?” 这难道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也太准了! 我想糊弄过去,可没那么容易,方小茹非让我说出心中的疑虑。我不想说,也不能说,贸然坦诚的代价,不可估量。 于是,我把谈话,又转移到案子上,“昨天的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张大爷是不是有健忘症?还有,小卖店的二狗子,到底有没有到过现场?” “天呐!”方小茹按了一声喇叭,摆出一副崩溃的表情,“有一个许念还不够,又来了个工作狂!” “你就不好奇吗?办公室有监控,可还是有人把明信片送了进来?”我已经快速进入了顾问的状态,对破案如痴如醉。 “我觉得你说得对!肯定是许念放的!除了他,没有人这样的身手!” “许念的身手不错?” “他以前,可是一名有色的特种兵!” “那你呢?” 我眼巴巴瞅着方小茹,似乎发现了一个宝藏。我羡慕别人的过往,更想知道他们的过往,和此刻有没有联系。 方小茹直接将刹车踩到底,要不是有安全带拦着,我就飞出去了。她双眸深沉,嘴唇微微抖动着,“谢凡,你再敢怀疑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好奇害死猫,我低眉顺眼下了车,不敢再天马行空了。对事物保持怀疑的态度,是侦查基本的素质,但我确实有些紧张过了头。 许念安排手下分头勘察,把我叫到了身边,“怎么?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晕车了?” 我忙摇头,直夸方小茹的车技,堪称一绝。 我们几人走上重阳桥,这座桥悬空足有三十米,高。 许念扔给我一个望远镜,说站得高,看得远,我获得体验工作的机会。 这根本不是体验,就是抓壮丁! 我趴在桥边,举着望远镜,世界一下子拉近了百倍不止。我好奇地望向一处院子,一个富态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她敞开前胸,孩子正在使劲吮吸着。 “许队,你的眼光行不行?谢凡就是个闷骚男!他在看小孩吃奶呢!” 方小茹毫不留情,撇着嘴,抱怨着。 女人的心胸,就那么点,一点点。我气呼呼看着方小茹,对方没拿望远镜,可眼神却一点不差。 许念看了我一眼,拍着我的肩,急切问道,“哪呢?有情况?快让我看看!” 那句话怎么说的?士为知己者死! 我毫不犹豫,把方位指给了许念。作为回报,他告诉我,怎么才能将望远镜调到最清晰的状态。 方小茹见我俩狼狈为奸,头一扭,走了。 我握紧望远镜,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很微妙。两人的关系,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彻底改变,或近或远。 “许队,你当过特种兵?” 面对我的突然提问,许念愣了一下,笑着回道,“对,四年零两个月!” “我靠!”我大喊一声,收回了目光,看着对方,“那不是,刚好50个月?” “别踏马的大惊小怪!”许念掰着我的脑袋,让我继续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