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走到了前面,和禄泽并肩而行。 她本就虚弱,没了搀扶,走得更慢了。 原本在她身边的人也渐渐走到了前面,她怕被甩下,心下慌张,艰难地提起力气去跟,越是努力越是力不从心,只能在后面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最后喘息着靠上树干支撑身体,他们模糊的身影,让仲婵气恼又无措,委屈的心情泛滥,喉头间苦意无限延伸。 也是,对他们来说,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而已。 谁会关心一个陌生人呢? 破空飞来一柄银剑,霜刃之上金丝白纹疏影横斜,泛着凌凌剑光,好似迎着初雪绽放的第一簇梅花,不与桃李混芳尘。 仲婵双眼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禄泽去而复返,睨着剑身对她说:“上来。” 如果说在初见之时,仲婵对他的非分之想只如潺潺溪水的话,那此时此刻,她对他的非分之想便是山洪暴发了。 坐上他的清客剑,她还有几分不真实感,这是剑尊的剑!往常不知斩杀过多少妖邪鬼魅,可现在就这样温柔地载着她。 仲婵可以感受到剑中丰盈的灵力奔走涌动,坚如磐石,浩如烟海,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强大力量,可她心底却生出十分安心的感觉。 她悄悄侧头看他,禄泽眉目料峭,耳朵上的两串绛红流苏,随着他的步伐晃动出红色残影。仲婵这样瞧着,只觉那颤动的流苏化作了两只击鼓的小槌,一下一下敲在她心上。 * 仙河村,因有一条造福村里家家户户的河流而得名,不仅如此,此地供奉着河神更是村里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仲婵等人几天前落脚于此,这个村子是他们找到的最近的地方。这里名声响亮的河神,他们自然也略知一二。 但关于河神种种,仲婵等人自是不会信的。现如今便是修仙界年逾千岁的长老,都未曾见过什么神仙显灵,更不要说偏僻的村庄了。 此事很是古怪。但更古怪的是,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浓重的妖兽气息,和那日林间的,一模一样。 客栈院落,红豆树下,万剑山的几个弟子聚在石桌前,个个面色凝重。 他们修养了几日,每天静气凝神,灵力倒也恢复了大半,只是本命剑被废,修为大打折扣。 修仙界中,本命剑是要集齐铸造材料,以自身灵力,耗费几年甚至几十年炼化的。万剑山之人更是惜剑如命,一朝被废,重头来过,其中辛酸可以想见,他们也只好在村子里的集市上买把铁剑凑合着。 仲婵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正在渐渐愈合。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灵果擦了擦,凑到禄泽身边,十分狗腿地讨好问道:“剑尊商讨了这么久,吃颗果子解渴吧?” 禄泽:“多谢,不必。” 她刻意接近禄泽的举动如此明显,勾莹看在眼中,颇为不满地出言提醒:“仲婵姑娘,剑尊无意于口腹之欲,别白费心思了。” 仲婵“哦”了一声,坐在禄泽身边也不走了,自顾自吃了起来。 勾莹礼貌笑道:“说起来,姑娘身体已有所恢复,不知何时回合欢宗呢?” 各大门派的弟子皆有很鲜明的宗门特征,万剑山是黑衣白剑,合欢宗则是额头明晃晃的红色花钿了,和扛着自家招牌到处跑没什么区别。 合欢宗额头的花钿是会随着修为增加,如花朵一般逐渐绽放的。 是以,仲婵额头上的花钿还只是个花骨朵,小小一点,不甚明显。 听出勾莹想打发她的意图,她咽下口中的灵果,满眼担忧:“姐姐的伤不好,我放心不下。”其实就是找了个理由,赖在禄泽身边罢了。 勾莹:“......” 勾莹的伤是笞刑所致,本来剑尊见她灵力耗损,准许她回宗门时再受过的。可勾莹拿着蚀灵鞭,坚持请罪。众人拗不过她,她便这样落了伤,也不知道她在犟什么。 仲婵:“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定能让姐姐的伤快些恢复。” 这她倒是没胡说,她的储物袋里装了好些药王谷炼出来的丹药,皆不是凡品。但都是从师兄师姐那里蹭来的,谁叫她没用,泡不到药王谷弟子呢。 勾莹也懒得和她争辩,看向禄泽:“叨扰剑尊清修,弟子于心不安。余下之事弟子们处理即可,剑尊若想,可以随时回宗门复命。” 不行,他不能走!这么想着,仲婵不自觉就把手搭上禄泽臂弯,“轰”的一团真气,又把仲婵的手烧了回去。 禄泽淡淡瞥了她一眼。 仲婵:“......”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似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