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瑟要卜卦,千落也来凑热闹,毕竟萧瑟怎么看也不像求神问道的人。 “命运是天道,所以卜术是偷天之术,有违天道。有句话你得知道,命越算越薄,你可确定要算?”飞轩最后与萧瑟确认。 萧瑟拿起一根筷子,作势敲了一下书童的脑袋:“小道士,哪里来这么多的话。” “而且我望城山的卜术与那些路边道人的卜术截然不同,望城山有卜卦,却无解卦之说。六爻齐出,至凶至吉,都是天运使然。”飞轩脸色严肃,明明只是个稚童,却认真地说些老气横秋的话。 李凡松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公子莫怪,我师父曾说过,未来的望城山,武运我占六分,但天运,这孩子可占八分。飞轩,为公子卜卦吧。” 飞轩掏出铜币,放在桌子上,“准备好了吗?” 萧瑟点点头。 飞轩见状,将铜币推到萧瑟面前,“抛吧!” 萧瑟接过铜币,闭眼,心中默念想问的问题,睁眼,果断将铜币抛下。 众人目不转睛,只见三枚铜币落在桌面,不停旋转。 “初爻,三阴面,老阴。” “二爻,三阴面,老阴。” “三爻,三阴面,老阴。” “四爻,三阴面,老阴。” “五爻,三阴面,老阴。” 飞轩的声音有些颤抖,连那一直面带笑意,对这占卜不以为意的李凡松都紧张起来了,目光紧紧盯着萧瑟掷出的第六爻。 三枚铜币落在了桌面上,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一枚铜币率先摔在了桌面上。 “桃花。”飞轩攥紧了拳头。 第二枚铜币也显露出了自己的面貌。 “桃花。“飞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第三枚铜币掉在了桌上,却依然在原地继续旋转着,似乎并不急于将这奇异的卦象显露出来。直到片刻之后,铜币终于一点一点地停下来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按住了它。铜币的朝面,应该显露出来了,但是那只手却挡住了结果。 飞轩抬头,此时的他已满头大汗:“为何?” 萧瑟依然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洋洋地笑道:“如今卦象不过两种了。我想先求问先生,若仍是三面桃花做何解?” 飞轩缓了缓,也不急于看卦,答道:“若仍是三面桃花,那么便是六老阴。六爻皆为动爻,那么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哦?”萧瑟微微一笑,“是凶是吉?” “大吉。”书童缓缓说道,“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遇化龙,直飞九天。” “那若是桃木剑呢?”萧瑟继续问道。 书童叹了口气:“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萧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哎,怎么突然变天了?”小二走出茶铺,抬头望着天,却发现不知何时,天上已经阴云密布,暗雷滚滚。 “轰!”天上传来一身巨大的雷响。 “好。”萧瑟朗声说道,手猛地一挥,将那枚硬币远远地甩飞了出去。 大凶,大吉,谁也不会知道这个结果。 乌云瞬间散去,雷鸣也仿佛只是一场幻觉,阳光重新照射进来,只剩下那个站在外面的小二一脸纳闷:“这天……也变得太快了。” “为何?”飞轩不解。 萧瑟背手而站,朗声道:“我从来不信什么天道,只信我自己,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丝迟疑,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一个决定,但是又没有底气,所以才胆怯来求一求天道,但是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了。所以这卦算不算都不重要了。” “天道?在我们知道天道的那一刻,天道就已经变了。” 飞轩正色,双手抱拳,郑重的对萧瑟拱手一礼,道:“多谢!” “不客气,也不全是为了你。”萧瑟笑了笑,“我要是真折了望城山八成天道,我怕赵玉真提剑来砍我的脑袋。” 飞轩叹了口气:“是飞轩狂妄了。”他心中明白,若不是萧瑟忽然结束了这张占卜,那天上滚滚阴雷,怕是就要砸到自己身上来了。 “作为感谢,今日也送这位姑娘一卦。”李凡松对着白风夕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好啊!”风夕笑眯眯的入座,“放心,我不问天道。” 于是,风夕闭眼问了问她和萧瑟的未来,将铜币掷下。 “如何?”见飞轩半天没有反应,风夕出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