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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帖(1 / 2)

骆诗行收好罗摩天冰,刚执起茶壶,李莲花便将头靠在了骆诗行的肩膀上。骆诗行手上动作一顿,还未等她反应,李莲花一个侧身,把脑袋埋进了骆诗行的肩窝。

骆诗行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安静地等他开口。过了一会,李莲花闷闷地说:“接下来的事,不能让小宝一同涉险了。”

南胤之事牵扯太深,跨越百余年的真相和阴谋,四顾门和金鸳盟因此双双没落,久居世外的云顶山也出手干涉,此事背后恐怕深不见底,方多病继续与他待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方多病是师兄的儿子,如果未来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李莲花实在不忍心让方多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骆诗行抚摸发丝的手顿住,手指向下,捏住李莲花一小撮头发揪了揪。等李莲花回神,她才道:“小宝已经长大了。是好是坏,是真是假,他自己能够分辨。他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我担心你自顾自撇开他,会伤了他的心。”

李莲花自嘲一笑:“李莲花满口谎言,骗他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件了。”

方多病对李相夷背影的追逐,已经横亘了他大半人生。李莲花不愿意回到李相夷的身份,虽然有自己的苦衷,但对方多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欺骗。这一路走来,方多病对他已然称得上推心置腹,他无法回报这样的赤诚,至少应该保他周全,而不是眼睁睁见他陷入危险之中。

骆诗行明白李莲花的顾虑。李莲花始终对五十八位四顾门英雄因自己而死耿耿于怀,认为李相夷辜负了当年要护住四顾门所有人的承诺。方多病现在对于他,是朋友,是半个徒弟,是师兄唯一的血脉。越是珍视,越无法以平常心对待。

她张开手作钳状捏住李莲花的脸,把两颊的软肉捏得鼓起来,李莲花无辜皱眉,眼神疑惑。骆诗行手腕用力,边捏边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她松开手搂住李莲花,“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你以为你把小宝支走,他就不会跟上来了?他已是局中人,除非破局,否则终有隐患。”再者,小宝作为单孤刀的儿子,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骆诗行握住李莲花的手,接着说道:“别担心,还有我呢。”等明日一早,她便去调教方多病武功。

李莲花安静下来,不再作声。可能是刚刚耗费了一些真气,他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万圣道、南胤、师兄……千头万绪萦绕在心头,让李莲花有些怀念七年前他和诗诗偏安一隅的时光。

两人靠在一起,听屋外落叶淅沥,蝉鸣悠长。过了一会,骆诗行右手摸索着,在怀里拿出一份红色喜帖。李莲花感知到骆诗行的动作,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拿过喜帖一看。

乔婉娩与肖紫衿定于下月初七,在四顾门旧居大婚。李莲花居无定所,乔婉娩便将李莲花和骆诗行的请帖一同送到了四季山庄。

骆诗行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起身探出窗外假装看风景。李莲花将喜帖收好,走到她身后说:“师兄出事后,我将他身上的物件都收在了四顾门。我想回去,确认他身上的残香是否和无心槐制成的迷香一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经许诺过,要给阿娩最甜的喜糖。这些年,我有负许多,至少这一件,我不应该失约。”李莲花看着骆诗行的背影,莫名有些忐忑。

年轻时,情爱对于他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李相夷可以红绸舞剑博佳人一笑,也可以挖地道哄心上人高兴,却不愿意回头看看阿娩脸上时时出现的担忧、焦虑和埋怨,也不愿意为此停下终日奔波的脚步。

李相夷得到了最好的爱人,却不懂爱情,因此也注定失去,他配不上阿娩的真心。

因此,年少时这点对爱情微薄的理解,并不能够让李莲花从容定义他和诗诗之间的关系。他们是两个相似的人,在病痛和死亡的阴影下,在恬静自由的生活中,在仿佛偷来的时光里,竭尽全力地互相依靠。就像一滴水汇入河流,河流又汇入大海,他们或许一生都不会说爱,但他们知道彼此是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是,既然李莲花决定要与骆诗行结契成为伴侣,他觉得自己应当有所承担。李莲花所要做的事,所欠的承诺,诗诗都有知情的权利。

骆诗行偏头,好像在等李莲花犹豫中的下文。迟迟等不来李莲花开口,转过身疑惑地看他:“好呀,你想去我便陪你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李莲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骆诗行在山中长大,人间的情爱对她而言从来都是故事里的东西。她只会尊重李莲花的决定,而不会理解世俗为维护爱情所提出的条条框框。

李莲花摇头,温柔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骆诗行今日为了模糊宗政明珠的记忆,又要保证不把他的脑子搅成麻花,实在是废了一番功夫,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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