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她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慢走,不送。” 屋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大白安静地趴在角落里睡觉,清浅规律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里听得分明。 周泽似乎是轻叹了口气,问:“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今天我值夜班。” “好,那你能送我回去吗?” 一瞬间,姜乐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种厚脸皮的话从周泽嘴里说出口? 她终于肯扭头正眼看他,皱着眉,眼神里带着疑惑不解。 他迎着她的目光,脸色比玉石苍白,嘴角却勾出一个温柔清浅的笑。 在姜乐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周泽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腰背微微弯着,浑身透着懒散和疲惫,丝毫找不出平日里规整挺拔的模样。 “我喝醉了。” 姜乐:“?”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空白,不假思索地反问:“你喝醉了关我什么事?” 更何况,这人刚才还挺着腰背陪她走了一路,哪里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虽说姜乐天生酒量好,从来没有过醉酒的体验,但她好歹也见过别人喝醉的模样。 回想起许安每次喝多了酒,脸都比烤熟的鸭子红,走不动路,睁不开眼,倒头就睡。 即便不发酒疯,至少也得达到许安那种程度,才能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醉了吧? 虽说,隔开雨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她的确后知后觉地从他身上闻到一丝浓醇的酒气... 她一言不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周泽被她警惕的模样逗笑,睫毛低垂,眉眼弯弯,柔声自证: “真的喝醉了,不骗你。我酒量向来一般,所以从来都是克制,酒桌上很少碰酒。今晚...却之不恭,不得不喝。” 姜乐忍不住走进两步,弯下腰在他脸上打量,试图找出某种蛛丝马迹,语气怀疑地说: “不像是醉了。” 她刚要直起身,却不防周泽抓起了她的一只手,轻轻地将她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触手是热烫的温度,与他冷白的肤色形成极大的矛盾。 他抬眼与她对视,薄唇轻启,“姜乐,我的头很疼,很晕。” 语气轻软,像撒娇,又似讨好。 她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触电般地收回手,直起身后退了两步,两手叉腰在屋子中间原地转了两圈,一边失态,一边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半晌,她在屋子中间站定,偏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又偏头看了他一眼。 周泽始终安安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双手垂在膝间,眼睛微眯着,抬头看着她。 屋外风声吹着梧桐叶,偶有几声野狗的吠叫。路面湿滑,稀疏的几辆车匆匆而过,轮胎与地面摩擦,溅出水声。 姜乐皱着眉暗骂了一声,长出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钥匙,快步擦肩走过他身边,硬声撂下一句“走。” * 姜乐晚上也喝了酒,自然不会开车送他,两人在路边等了半天才等来一辆出租车。 车厢里带着陈旧皮革和汽油的气味,在潮湿的天气格外难闻。 她往身边瞥了一眼,见周泽又恢复了往日的端正模样,只有微蹙的眉心和胸口的起伏暴露出他当下的真实感受。 她撇了撇嘴,心想这人总是爱装蒜。姜乐又一边腹诽,一边将后座的窗户按下,让车外的清风吹进来。 姜乐是善于自我说服的,她没有多费口舌去问周泽,他的司机在哪。 只告诉自己,像周泽这种身家的人,走在路上恐怕都有被人劫持的风险。她费劲送人回家只是良心未泯,学雷锋做好事,以图心安罢了。 车驶离市区,林立的高楼被甩在身后,开往一片开阔的林荫道,远离城市烟火的地方,人影渐疏。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开上了一条盘山道。 山风微凉,吹得姜乐脑子发懵,山路平整却多曲,车尾七甩八拐,周泽看起来仍是不动如松,反倒是她被甩得胃里翻江倒海。 果然。 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同情资本家就是自讨苦吃。 车停在一户现代风的别墅外,黑白灰的配色,搭上方正利落的几何结构,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不近人情。 周泽给司机付了钱,长腿迈下车,替她扶着车门。 发动机嗡嗡地轰鸣,尾气的味道顺着敞开的车门钻了进来,惹得她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