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命脉交到了周泽的手上。 就连钱老板都能眉头不皱地付给他违约金,如果真的单方面终止合同,这点小钱对周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他的上游货源完全垄断在姓周的这里,周泽想给就给,想收就收。他的生意是好是坏,全看周泽的心情与念头。 “这...周总可否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姜全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踏实。 周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含着笑意:“自然可以,但是姜先生可要想清楚了,我很少给人第二次机会。” 姜全盯着周泽那张矜贵淡然的脸,根本捉摸不透这人究竟在想什么。他这么做,究竟图什么? 可是如果今天真的拒绝了周泽,他还能找到合适的供应商吗?看这姓周的架势,分明是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如果他这一步走错了,难道真的要倾家荡产,重头再来? 关键是,如果周泽铁了心地对付他,他真的还能重头再来吗? 姜全咬了咬牙,干脆不再犹豫。受制于人,总好过现在就彻底完蛋。 他拿起文件中夹着的钢笔,俯身就打算签上自己的名字,落笔时却愣住了。 这钢笔里竟然没有墨! 姜全拿着钢笔甩了甩,一开始还后知后觉地怕墨溅到沙发上,后来发现是根本没墨。 他捧着钢笔往周泽面前送了送,语气有些尴尬:“周总,这...” 周泽语气并不意外,甚至带了些笑意:“怪我将手下的人惯得太怠惰,您别怪罪,我这就让人换一支笔。” 他给张鹏吩咐了下去,却半天不见有人拿着笔回来。 姜全瞥着周泽面前桌子上的钢笔,心里明白过来,这是他的后招。 这些生意人做事说话弯弯绕绕,看来这合同还真没那么好签。 半晌,周泽搁下茶杯,杯子与桌面发出轻轻地碰撞声,他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先生最近和姜乐联系过吗?” 哦,原来弯弯绕绕这么大一圈,最后还是为了个娘们。 姜全心里的疑问终于清了,心里有些讽刺,觉得这姓周的看起来威风,说到底不还是个贪财图色的毛头小子? 他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姓周的想找姜乐和好,那死丫头脾气倔不愿意答应,所以他作为姜乐的爹,就派的上大用场了。 姜全嘿嘿一笑,回道:“怎么?该不会是乐乐又顶撞了您?您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姜先生误会了,”周泽眉眼带笑,锋利的五官却带着一种压迫感,“我和姜乐现在算是经常联系的好友。” “既是好友,自然偶尔会聊一聊天。姜乐前些日子似乎有些烦恼,我也不得不跟着挂心。说来也是我的错,之前姜先生来找,我给您20万做见面礼,谁知姜乐知道后又将这钱还给了我,平白倒是让两个人生分了。” “我知道姜乐不愿意拿我的钱,她又是个孝顺的姑娘,即便手头困难也不会愿意向父母伸手要钱。但姜先生生意红火,自然是不会短了自己女儿的,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姜全嘴角抽动,心想这么个大老板,竟然还真的厚脸皮到要把给出去的钱要回来。 他从来是个只吃不吐的人,这会儿也不想轻易地松口,挣扎着回道:“您说的是...只是乐乐一向心气高,家里的钱她可是一分都不肯拿...” 周泽沉吟道:“这倒也是...” 姜全心中一喜,以为周泽真的要松口,却没想到他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 “对了,之前听姜乐提起,她店里部分设备已经老旧了,您买一台新的送去,她总不至于给退回去吧?”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压迫感,但其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全看到张鹏早就捧着笔候在门外,心知今天自己要是不答应,这笔恐怕就到不了他手里了。 心里将姜乐骂了一千遍,憋屈地要把牙给咬碎,最后却只能松口说了句“好。” 周泽朝门外挥了挥手,示意张鹏将东西拿进来,接着又转头对他说: “话说回来,姜先生工作忙碌,没什么事的话,也不必去姜乐那里探望了,我相信父女感情若是真的深厚,倒也不必如此频繁地联系,毕竟姜乐已经长大成人了,您说是吗?”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警告姜全以后别再骚扰姜乐。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声应了句“是”。 签完字后,周泽与他握手,笑着说了句“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