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和秦舟认识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坐他的车回家。 她一上车就昏昏欲睡，在副驾驶上睡得香甜。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秦舟的西装外套轻轻盖住。 “你醒得正好。”秦舟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 江弈打了个哈欠，把外套还给他。“谢谢你，我先下车了，改天请你吃饭。” 车停在小区门口，离江弈住的楼还有一段路。 “一起走走？”秦舟跟着她下了车，语气随意。 江弈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上车的时候，他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可惜她就睡着了。 小区里绿意盎然，空气中飘着花草的香。已近深夜，仍旧灯火通明。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其实……今天的饭局，本来没叫我。”秦舟停住了脚步，神色变得沉重。“是我跟郑总说的，我要陪你一起去。有些话其实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 “你说吧。”江弈拧了一下手心，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知道吗，当年的饭局，本来是齐湘要带我去的。我不想加班，就找了个理由逃了，她没办法才找的你。没想到……” 江弈想起那件事后，秦舟对她特别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当时还想过秦舟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但是自己又马上否决了。 “那件事，你和齐湘都没错，错的是那些人。”江弈安慰他，抬头看到他眼神闪烁。 江弈从来没有怨过齐湘，她虽然是个女强人，但在那种场合，连她也身不由己。 “我一直很内疚，以为你会因为那件事而离开公司，离开这个行业。可是你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每天都按时上班，一切如常。渐渐地，我也就放下了。”秦舟的声音有些局促，眉头微皱，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我不离开公司，是因为我想留在上海，留在这座大城市。”江弈转过身，眺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我从小城市来，学历、样貌、身材都不出众，如果离开明诚，我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而且那件事之后，郑对我特别照顾。所以，我必须忍耐，无论多么害怕、难过，我都必须忍耐。” 她故意轻描淡写，但心中却泛起了一阵涟漪，想起那段在出租屋里哭得昏天黑地的日子，夜晚总是被噩梦惊醒，白天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江弈，你跟以前比，真的变了很多。”秦舟露出温和的笑意，步伐沉稳而坚定。 “人总是会变的。” 江弈垂首，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扭曲。 他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楼下。 “明天公司见，今天谢谢你。”江弈挥了挥手。 “我刚才说你变了，是说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秦舟咧嘴，露出一丝坏笑。“走了。”说完，他就快步离开，留下江弈一个人，在风中发呆。 第二天在公司，秦舟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江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好像一切如常。 她来不及多想，就被陆尔曼带到会议室。 辰扬娱乐的人已经领着赵其然来访。 江弈看到赵其然的第一眼，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憨，实在太憨了。 他早上肯定花了不少工夫精心打扮了一番，上身穿着潮牌T恤，下身工装裤，配上一双明显垫了鞋垫的马丁靴，俨然一副潮男打扮。 可惜功夫辜负有心人，努力错了方向，都是无用功。赵其然的脸搭配这种风格，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跳社会摇。 时尚感这东西是天生的，有的明星虽然颜值一般，但就是能轻松驾驭各种稀奇古怪的时尚单品，而有一些明星，特别是现在正当红的几个，颜值算过关，却常常把高定穿出土味。 而赵其然，该怎么形容他的，大概是有会让奢侈品贬值的驾驭能力。 带他的经纪人蒋凡是辰扬资历最老，能力最强的一个。看得出来公司对他这个关系户的用心程度。 还没等蒋凡开口，赵其然先满脸赤诚，板正地来了个90度鞠躬，“各位老师好，我叫赵其然，请多多关照。” 蒋凡的表情好像在说，快别丢人了。 “江总，好久不见。”他脑门冒汗，一脸难为情。 “快坐吧。”江弈没有作过多寒暄，直奔主题。 陆尔曼的工作效率极快，一天之内就把讨论的内容整理打印出来，并且还额外做了个PPT。 拿到资料的蒋凡看得直皱眉头，这样新奇的设计，或许对他这个老牌经纪人来说，太过超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