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愣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抬眼,入目是青年的侧颜。 他的表情认真,手中动作专业,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既温和又清醒。 依旧是一本正经的、风轻云淡的,连眼尾弧度都是平时的绅士有礼。 仿佛刚刚捉弄人的不是他。 等到反应过来,盛清歌在心里下结论:这男人大概率闷骚。 “生气了?”陆斯则一直用余光关注她。 本以为会被她说两句,没想到她还真是沉得住气。 都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已经比之前熟稔,盛清歌忍不住揶揄他:“你这样骗过多少人?”那么熟练,一看就是老手。 陆斯则认真思考片刻,“挺多的,三十个应该是有了。不过你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小姑娘。” 盛清歌:“?”什么叫年纪最大? 陆斯则也没卖关子太久,对上她疑惑的视线后,轻笑道:“儿科小孩子害怕打针的时候,那边的医生总会把我叫过去。” “所以骗你这么大的,我是第一次。” 盛清歌仰头看他,不经意对上他含笑的一双眼。 陆斯则手中动作慢慢停下。 盛清歌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看谁都很认真,总让人产生一种她喜欢你的错觉。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有些内向的性格,病房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陆斯则轻咳两声,把僵局打破,“明天再来输液一次,你来之前直接给我发消息就可以。” 这里是陆斯则名下私人医院,看病倒是很方便。 一提打针,盛清歌怂了。她带着点希冀问:“陆医生,我能不能只吃药不打针?” 陆斯则看她,“原本的治疗方案是输液三天。” 盛清歌很识时务地说:“好的,我明天工作结束就来。” 转身看了眼时间,陆斯则说,“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我下班时间也要到了,可以一起回去。” 盛清歌觉得这几天麻烦他太多次,怪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就想拒绝这次顺风车。于是她委婉问:“你每天下班之后都是直接回家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盛清歌表面淡定,内心早就波涛汹涌。 她在问什么啊!!! 这种类似查岗的问题,是她应该问的吗? 明显不是! 真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说话不止不过大脑,还存在让人很难不多想的暗示。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盛清歌开始尽力往回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下班之后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去。” 耐心听完她的解释,陆斯则低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的确每天下班就回家,在国外留学时也是,教室、实验室和寝室三点一线,节假日偶尔会和朋友出去爬山滑雪,都是和同寝室比较熟悉的朋友。”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分外认真。 就像丈夫在回答妻子的查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