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抿了抿唇,低声说:“只要娘脱离危险便好,我先休整一番再去见她,若是让她看到我这般模样,又得担心了。” 他娘的性子他很了解。 若是他憔悴不堪的模样让他娘瞧见了,又得心疼得掉眼泪。 苏漫漫点头,轻笑着说:“好,我帮你。” 只要人回来了就好,他娘如今状态越来越好,早已脱离生命危险,只是元气大伤,必须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行。 苏漫漫亲自给沈秉呈刮胡子。 沈秉呈眸色柔和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扶住她的腰身,深邃的瞳孔里流淌着温热的光,喉结上下一滚,性感得勾人。 苏漫漫看得睫毛轻颤,心脏怦怦直跳,但还是稳住手,用薄薄的刀片从他的胡子根部刮过,出声转移注意力:“夫君,春闱结果下来了吧?你可有取得好名次?” “嗯,春闱结果下来了,我高中状元了。” 沈秉呈声音温润地出声回答。 按理说,他高中状元,朝廷的报喜官员会前来余江县跟余江县县令做交涉,并由县令带着报喜官员前来他的家中放爆竹祝贺。 但他一路上日夜兼程,比报喜官员还提前好几日到达家中。 苏漫漫的手突然一顿,愣了片刻后,才眨眨眼,小声确认道:“夫君,我没 听错吧?你方才可是说你高中状元了?状元?” 虽然她早就知晓沈秉呈身为男主,必定能高中,然后从高中状元开始便一路高歌,仕途坦荡,几年内便快速成长为朝廷新贵,让皇上信赖委以重任。 但在听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时,苏漫漫还是忍不住欣喜得心脏怦怦直跳,她双眼明亮,惊喜地出声道:“太好了!夫君你这次高中状元,岂不是三元及第?” “别太激动,小心身体。” 苏漫漫高兴得手舞足蹈,沈秉呈急忙抱住她左摇右晃的身体,眸色柔和地低声说:“不必高兴太早,皇上吩咐我前往偏远地区任职,为他解决隐患,可能要去好几年。” “偏远地区?” 苏漫漫眨眨眼,一脸疑惑地问道:“有多偏远?比咱们余江县还要偏远吗?” 余江县其实并不算太偏远,虽然不如江南和京都城富饶,但也还算过得去。 而真正的偏远之地人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十分恐怖。 “是挺偏远的,比咱们余江县还要偏远很多。” 沈秉呈点头,沉默片刻,面露不舍地低声说:“那个地方我从未去过,从咱们余江县过去,即便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来日才能到达。皇上给我三月为期,必须到地方上任。 我能留在家中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不足两月。” 三月为期,皇上已经十分开恩了。 若是以往,一个月之内就得让他上任了,这次皇上给了这么大的期限,有他娘危在旦夕,妻子临盆的原因在里面。 苏漫漫点头应道:“两月之后,我大概也坐月子结束了,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咱们带着孩子一起上路,路上补给多些,走慢一点也无所谓。” “小漫……” 沈秉呈拧着眉头,低声说:“我从未去过夔州,不知道那里情况如何,又是边陲小城,贸然带你前去,十分危险。我会尽量早日解决问题,争取调任,你就别跟我去了。” “我是你的妻子,即将生下你的孩子,你准备将我和孩子丢在一旁吗?” 苏漫漫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她咬了咬后槽牙,气呼呼地出声道:“你若是一人前往,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升迁调任。孩子出生满月你就得离开,若是不带上我和孩子,等孩子长大了,连自己亲爹是何模样都不知晓。你若是按耐不住寂寞,在外三妻四妾,我这槽糠之妻还能再见着你的面吗?” “小漫,我并非不愿带你和孩子。而是夔州势力杂乱,危险重重又条件艰苦,我乃新任官员,没有任何背景和势力,去到那 个地方必定受人排挤。若是严重些,还会遇到危险,我岂能将你和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沈秉呈眸色认真地分析利弊:“而你在家中,能得到爹娘兄嫂和岳父岳母舅哥舅嫂的贴心照顾,孩子和你也能免除危险。我有你和孩子,定然不会三心二意,你也不是我的糟糠之妻,我会想尽办法整顿局面,让皇上满意,争取早日调任。” 苏漫漫拧着眉头,沉声道:“无论你再有政绩,官员调任,三年一轮,且不由皇上主导,你想让皇上记得你,亲自调任,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若是你一直不调任,我岂不是要一直等你?” 刚等到人回来,这人就告知她,他们夫妻俩要分居两地? 而且期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