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袋子里装的东西很多。 像是百宝箱。 沈秉呈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拿出了许多东西,有装在木盒子里制作精良的毛笔、有雕刻巧妙的发冠、有绣着细小花朵的腰带,只是绣工明显不太好。 苏漫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意是想为你亲手绣一条腰带的,奈何学艺不精,只能绣几朵不起眼的小花,但颜色浅,又镶嵌了玉石,并不明显。” 沈秉呈就要进京赶考了。 她必须送他一些贴身物品,让他用的时候就想到她,才不至于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毕竟他高中状元,又长得好看,在原文中被好几家人榜下捉婿,其中有一家还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府。 便连公主殿下都看得上他。 为了勾搭他使用的手段层出不穷。 苏漫漫就只能暗戳戳地做这些宣示主权的事,让别人睁大眼睛看看他沈秉呈是有主的。 “还有这个鸳鸯荷包也是我亲手绣的,虽然不太好看,但料子极好,你应该不介意吧?” 苏漫漫顶着沈秉呈神色莫测的注视,又从绸缎袋子里掏出一个底色为淡粉色,绣线为浅绿嫩黄色一看就是女人家送的荷包。 荷包上绣的鸳鸯很抽象,近看瑕疵虽然明显,但隔远看还是能看出两只嘴对嘴的形状。 勉强能算做鸳鸯吧! 沈秉呈拿着荷包在手里看了看,对上苏漫漫满眼期待的小模样,轻笑着点头: “挺别致的,我很喜欢。” 确实挺别致的,若是苏漫漫不说是鸳鸯,他还以为是两块连接在一起的石头。 苏漫漫羞涩地收下了这个夸奖,脸蛋红红地说:“我还给你纳了鞋垫,你出门在外,走路多,要垫上我亲手做的鞋垫才能不累脚。” 她遗憾表示:“我本来还想给你做双鞋子的,奈何我能力有限,做不出来。” 沈秉呈忍不住发笑,安慰道:“做不出便做不出,不必为难自己。” 苏漫漫别的本事或许不强,但这张花言巧语的嘴总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 绸缎袋子里的东西很多,全都是必须贴身使用的。 最后,沈秉呈从袋子底部掏出一个红包,他侧头望着笑眯眯的苏漫漫,低声询问:“我也有压岁钱?” 一般规矩,成家之后便是大人了,过节是没有压岁钱的。 他们叔叔婶娘辈的,早就没了压岁钱,但他没想到苏漫漫会给他准备。 “当然,别人有的东西,我夫君也要有!” 苏漫漫眸色认真地点头,笑得甜蜜:“我夫君虽然是大人了,但在我心里别人有的东西我夫君就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我夫君也该有。都说守岁守岁,长命百岁,守岁却没有压岁钱算怎么回事?我以这份压岁钱,祝夫君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官途通达,一帆风顺!” 没有人不喜欢成为偏爱。 也没有人能在成为独一无二 的偏爱时能无动于衷。 沈秉呈在过去的二十来年得到的偏爱不少,但从来没有谁能像苏漫漫这样直白热烈地表示他的特殊。 “谢谢小漫。” 沈秉呈原本神色莫测的眼神变得柔软如棉花糖,又甜又软。 他把人拉到怀中,紧紧地抱着,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怎么就这么稀罕苏漫漫。 怎么就这么喜欢抱着她,贴着她。 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色令智昏了。 “咱们是夫妻,说谢谢多生分啊!” 苏漫漫笑着抱紧沈秉呈,笑眯眯地温声询问:“若是真心谢我,便答应我,出门在外,戴上我送你的惊喜,不能忘记你家里还有身怀六甲的美貌娇妻等着你,更不许被外面的女人迷花眼。” 她虽然长得不赖,但外面比她好看的女人数不胜数。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能不能守住本心主要靠自觉。 “我会戴着,天天戴着。” 沈秉呈感受到苏漫漫的担心和占有欲,轻笑着抚上她柔软的秀发,轻笑着说:“你乖乖在家等我便是,办完正事我便第一时间赶回来见你。外面的女人我看都不看,绝不会被迷花眼。” 曾经的他无心风月,只想全力以赴参加春闱,高中后跟钱先生会面,完成他想要报效朝廷的抱负。 现在的他,除了想高中报效朝廷外便只想跟苏漫漫好好过日子。 苏漫漫得到沈秉呈的保证,心 里甜得跟吃了蜜糖一样。 大年三天,很快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