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话,溪行之敛眉,并没有理会谢坚的嘲讽,只是默默把程瑶落下的发用手指一一梳拢,将她的脸藏的更紧了些,淡淡开口道: “谢坚,你篡改天道,又斩杀天道之子,如今可知悔改。” “哼,虚伪。”谢坚手里挥舞着灵剑,面上一片肃杀之意,锋利剑气随之而出: “出招吧。” 对于强者,他还可以勉强装出几分尊重。 执法者,与天同寿的神子,他自修炼以来,还没碰上过如此强大的人。 想到这儿,嗜血因子在体内嗡嗡作响,谢坚舔了舔后槽牙,眼里闪着诡异的流光,有些期待这场对决。 “冥顽不灵。” 面对不听悔改的反派,溪行之向来只执行一个原则,绞杀碾灭,不留痕迹。 锋利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他袭来,经过之处,坚固石壁被摧毁,泥石滚落在地。 “破妄。” 薄唇微动,溪行之头顶正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戒尺。 约摸三尺长,细而宽,戒尺上纂刻着层层金色符文,如水波般流动。 “去。” 在溪行之话落的那一瞬间,他们四周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个屏障,将周围一切都隔绝在外。 金色戒尺瞬间金光大作,变大数倍,恍如一座小山向着谢坚砸去,要将他镇压。 剑气被金光戒尺层层破开,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半空中冲撞抵消,化为流烟,火星四冒,空气都被切割得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咦?” 溪行之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疑惑染上了他的金色眼眸。 这谢坚不过修炼了数百年,他本以为可以轻易碾灭他。 没想到他居然能抗的住自己的破妄一击。 要知道,即便是遥望三界,能接住他一招的人也只是寥寥无几。 一击不中,谢坚捂着被震动的胸口堪堪退后一步,吐出一口淤血来,咬牙骂道: “老匹夫,刚才不过是在喂招,动点真格的给你看看。” 眼眸合上,谢坚右手一抹剑身,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点点喷洒在灵剑上。 灵剑吸了少年的血变得越发明亮,泛着诡异的流光,铮鸣作响,庞大的力量倾泄出来。 “以身祭剑,邪术。” 溪行之眉头微皱,显然是对眼前少年浑身邪气肆意的所做所为感到鄙夷。 “管它是不是邪术,能把你这老匹夫打趴下就行。” 谢坚骤然睁眼,目露寒光,修长手指轻敲剑身,嘴中念道: “斩!” 灵剑立刻悬在空中,化出万千剑影,齐齐朝着溪行之的方向而去。 凛冽剑气,将空气割碎,溪行之的袍角瞬间被剑气波及,破了一角。 “蝼蚁。”厌恶少年的猖狂行事,溪行之垂下眼,冷声道。 剑气在靠近溪行之清俊眉眼的一瞬间就诡异地停止了。 事实上,周围所有的事物全都停了下来。 风声停歇,雨丝不落,池塘里的鱼儿都静止了。 代表着时间的规则之力,已经形成了全新的域,令一切静止。 在溪行之的域里,他就是无冕之王,没有人可以撼动。 一步,两步…… 他在完全静止的时间之域里,走向谢坚。 少年被威压压迫着,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四周空气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却咬着牙硬抗,偏偏对于域的强大无可奈何,唇角眼睛都在不停地溢出血迹。 溪行之面无表情地看了谢坚一眼,知道他这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名叫谢坚的少年虽天资过人,修炼速度快,但太过年轻,与他千万年的岁月沉淀相比,少年的那点天赋不值一提。 若是再给少年足够的时间成长,恐怕即便是蛮荒时代强大的自己,也很难轻易战胜这少年。 但是可惜,这少年没有时间再存活了。 篡改天道的人都会被他灭杀,无一例外。 溪行之面无表情,缓缓抬起了右手,下一秒却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按住了。 这双手的主人颤抖着,害怕担心的情绪透过少女的心脏一点点传递到他的胸口中。 他垂眼,看见怀中少女不知道何时清醒了过来,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热泪盈眶。 “师尊,不要杀阿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