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抬头看了眼这宅子,神色不明。
整个禹州城都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是谁。当年,一座茶楼崛地而起,很多人都不把它放在眼里,甚至有人出言不逊十天之类要这座茶楼直接关门。
十天后,茶楼还好好的,人进人出,好不热闹。说出这句话的人,变卖了家产,灰头土脸离开了禹州城。
当时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的人都缩起了脖子当人。随着时间的转移,茶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也逐渐知道了茶楼主要是做什么生意。
周安也去过茶楼买过几次消息,他知道这个茶楼有个红衣掌柜。他曾有幸见过一次,风华绝代这个词用来形容红衣掌柜不为过。
红衣掌柜来禹州的时间少,而这他眼前的这个宅子就是红衣掌柜的。
周安拉了一下沐雪的手:“夫人走吧,恩人应该不在这个宅子里面。”
沐雪回拉了一下周安的衣袖,一脸担忧的道:“可是,婆母的身体……”
她自然明白周安话中的意思。
禹州多少有钱人想要和这宅子的主人搭上关系,花了不少心思,都白费了。她周家也曾花过心思,失败后,周老妇人便让他们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以免惹到
沉睡的老虎了。
事实证明,周老夫人的思虑是对的。
周家是收手了,还有一部分人不愿意收手,这其中不乏和周家不对付人的。他们认为是自己贿赂的不够,而不是红衣掌柜压根不愿意和他们交好。
最后,这些人的家产全部充公,因为有人举报他们的家产大部分都是不义之财,经知府核实后,确实是这样的。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和茶楼没有关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茶楼的手笔。那些蠢蠢欲动,还没来得动手的人纷纷松了口气。做生意的人,手上的钱财再怎么干净,也不完全是干净的。周家也是一样,有些时候你不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就会被被人吞掉。
那些有钱人都没能和红衣掌柜搭上关系,一个大夫又怎么回住在里面呢,况且这么多年,也没看到这宅子有外人进出。
“娘的身体我们再想办法,恩公应该是坐在这里歇歇脚,多半不是住里面。我们先回去吧,让小厮在这附近守着,恩公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也有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的,”周安说道。
沐雪点头:“好。”
两人交代了小厮守在附近,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
暗处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在他们走后,直接闪身进了宅子里。
同样,梁大夫和许小九师徒俩也不清楚外面有人在找他们。
梁大夫住处的院子里。
许小九和梁大夫对面而坐,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堆满了药材,都是梁大夫拿回来的。梁大夫一个接着一个的拿起药材和许小九仔细的讲着此药材的习性,功能和作用,以及炮制的方法。
太阳一点点的西下,彩色的云铺满了天边,远远望去,好看极了。
所有的药材也讲完了,许小九和梁大夫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脖子和腰。
许小九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向梁大夫问道:“师父,徒儿有个问题想问您。”
梁大夫边收拾着药材,边说道:“嗯。”
“这世间可有一种医术,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的?”
问完,许小九仔细的打量着梁大夫的神情。梁大夫会前世老头告诉早就丢失的针法,老头还说过,这针法最高的一层就是医白骨,起死回生。
梦里的老人家说的话,和这套针法最高层完全吻合。这让许小九不得不怀疑,老人家和梁大夫的关系。
原以为许小九是对刚才他讲的药材有不明白的地
方的梁大夫听到许小九的这话,手中收拾药材的动作猛然顿住了。他抬头,带着几分浑浊的双眸里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徒儿怎么好端端的问了这句话?”
许小九注意到梁大夫的异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后充满好奇的说道:“徒儿只是突然间有些好奇罢了。”
随即,感叹道:“这世间要是当真有这个医术,那可以救活多少人呀。”
梁大夫则是一脸讽刺的回道:“救活多少不知道,但是一定会被人嫉妒,然后被人利用陷害,最后落的一个死无葬生之地,尸骨无存的结局。”
这是许小九第一次在梁大夫的脸上看到如此愤恨不平的神情,许小九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大概是因为许小九的话,梁大夫心中出现了波动,他想一个人静静,出声道:“徒儿,师父有些累了,要去歇会,你也回去吧。”
“好,那师父您好好休息,徒儿明天再来找您。”许小九起身道。
“嗯。”梁大夫疲惫的挥挥手。
“徒儿告退。”
许小九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许小九离开后,梁大夫独自一人坐在院子,呆呆的看着头顶的看向,脑海里回想着一位温柔的妇人
曾对他说的话:
“行医者,要有一颗善心,不能见死不救,不能枉顾生命,不能用医术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医者要做的是悬壶济世,要做到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