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像没有四肢的爬虫,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人发呕。 一旁的小厮被这诡异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等那人凑近些才看清,他的手和脚全部被割断,但没有完全割断。 红色的筋强行拖连着残肢,稍微一动筋被拉长,随即又拖回,和蜗牛爬行时的壳一样。 只不过他所到之处不是白色粘液,而是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相,相公,饶……我……饶我,一命……”短短一句话竟被他嗓子里几番涌上的鲜血打断了好几次,气竭声嘶,似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厉鬼。 突然一柄长刀自上而下狠狠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像被定在砧板上的鱼,挣扎两下就没了气息。 那一刀,快、准、狠,眨眼间就要了这人的性命,整个凉亭死一般的寂静。 沈亦棋看向常断,他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沉默的站到一旁擦刀。 “惩戒个不听话的畜生,棋王爷不会在意吧?”王谏冲着沈亦棋说话,眼睛却盯着地上的尸体,意味不明。 沈亦棋似乎被吓到,面色苍白忙不迭的从凳子上站起:“相公做事向来毕立赏罚,此人,此人故意欺瞒有辱相公名声,留他全尸已是相公宅心仁厚。” “罢了,看棋王爷似是身体不适,就不留了。”说罢王谏起身率先离开了凉亭,看都没看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沈亦棋躬着身子,一直等王谏的身影消失,才跟着常断从进来时的小门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沈亦棋表情恢复平常,刚刚还恐惧的眼神一扫而空,像换了个人似的冷漠淡然,与刚才的做小伏低截然不同。 就在沈亦棋和王谏说话间的功夫,姜烟已经找到了灵月的家。 院落虽小,却五脏俱全,庭院中栽着一棵玉兰树。 正直夏季,玉兰花开的旺盛,朵朵饱满合拢成一个蓬松的雪团,压弯了枝头。 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飘散在空中,灵月站在树下痴痴的抬头望,花瓣擦过她的脸颊落在肩膀上。 灵月捻起其中一片放在手心里喃喃道:“这玉兰树第一次开花是在我生辰的时候,当时仲二拉着我的手站在树下对我说: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姜烟看着站在花瓣间的灵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此时却阴阳相隔,看着属于曾经的点点滴滴,如何不生愁绪。 萧立见姜烟走近这户人家的玉兰树前便没了动作,悄然到她身后沉声开口:“喜欢?” 姜烟正看的出神,顺着声音的出处,身子微微往后一仰脑袋就抵到了萧立胸前。 萧立低头对上姜烟的眼睛。 二人挨的很近,喷洒出的气息相交融,萧立冷冽的草木味混入了属于少女身上独有的的清香。 萧立心脏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没有挪开眼,直勾勾盯着姜烟清澈眼眸里倒映出他的银色面具。 姜烟身子放松,力量都集中在脑袋上,全凭萧立支撑她站立。 姜烟抬头看他银色面具,上面居然隐隐绰绰的印出了玉兰花的影子,闪烁跳动的光点点缀在花瓣周围,像一幅会动的画。 “内个………”姜烟回过神来,赶忙直起身抱歉的冲灵月笑了笑,向房屋内走去。 屋子里和外面一样,都被屋子的主人归置收拾的很整齐,只是——有些过于干净了。 按照灵月的描述,这屋子约莫快一周都没人来过了,可柜面乃至地下都仿佛被人打扫过,没有一丝灰尘。 姜烟看向灵月打趣道:“你不会还每天回来打扫卫生吧?” 萧立扶着姜烟与她前后脚进了屋,闻着屋子里的味道微微撇眉:“迷香。” 姜烟一愣,暗暗惊叹,即使是有人下了迷药,一周过去那味道肯定也早就消散了,萧立居然刚进屋就闻到了。 “能闻出是什么迷香吗?” 让人迅速睡着且在坠入水中后都没有激起身体的保护机制,想来不是一般药效可以达到的。 萧立沉声道:“此香名为散魂花,寻常百姓人家别说买见都见不到,是黑市上一名神秘的西域药师研做出来的,因其效果特殊在黑市上的卖价一两可值千金。” 鬼市?姜烟默默记在心里,接着开口:“那你再看看,还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吗?” 萧立盯着姜烟,眼神幽暗:“这就是小姐说的散心?” 姜烟知道自己突然这般行为萧立不怀疑是不可能的,索性摊牌:“我受人所托给她帮个忙,可具体什么忙我不能告诉你。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