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梨确定了那位大人便是元隐,原本心绪便有些起伏,见她如此,更有些不安。 “我也是才想起来这桩旧事,那时年纪太小,记不住面容,但元相那番话于我而言实在难得,才贸然来问。......惹夫人伤心了。” 两鬓已然生出白发,面容也不再绮丽如从前,李从徽的身上却依然有一种很温然的风态,她只是对着晏亭梨笑。 “不是伤心。只是夫君一生如此,去后还能于人有善缘,我心里感叹,也很高兴还有人记得他。” 晏亭梨轻声道:“大勤上下,许多人都记得元相的。” 他的确是良臣。 “有人记得他,便不辜负他一生了。”李从徽看向门外,语声悠远。“他对殿下说的话,能于殿下有益便好。殿下也不必太因此挂心,他是臣子,爱护殿下,本就是应当做的。” 她见晏亭梨颔首,又转过眼,向沈兰御。 “兰御有些日子不见,乍然见你,总觉得你又清减了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兰御抬起眼。 这时候的他不似寻常模样,更有几分柔顺的温和。 闻言他微微一笑,“年关将近,事务繁多,难得空来看望您。许是冬日天寒,衣裳厚重,便显得人消瘦了。我没有清减,徽姨您放心。” 他一笑便有霁色清浅,说话时更是温和恭顺。 李从徽很是关怀,“你往日膳饮谈不上用心,现下天气一冷事务一多,想来更是随意。 今日正好殿下初访,不如就一起留下来吃一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