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京城被人簇拥而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付稠云收回打量的目光,起身走过去。 曹山站在人群稍远的地方,察觉付稠云走到身后,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姜京城。” 付稠云没急着往人群里走,他站在曹山身边。 姜京城被众人簇拥着,眼瞥到曹山,脚步一旋,朝两人走过来:“曹老。” 曹山听见这声招呼,笑起来,看着他亲切道:“京城啊——” 这一声招呼,不可谓不亲切。颇有种‘自己人’的味道,众人一听就知关系两人匪浅。 姜京城像是一个被长辈突然打趣的晚辈,含笑开口道:“曹老这是要折煞京城了。” 付稠云静静地站着。忽觉一道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垂眸佯装不知,但那道视线却从未离开,反而越加炽热。 他只好假装似有所感,抬头看过去。 姜京城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朝他走来,径直伸出手:“这位先生倒有些面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曹山让开了些,给付稠云递了个眼神,介绍道:“这孩子跟我挺投缘的。你们年纪差不多,一定聊得来。是不是啊?稠云?” 付稠云这才走上前,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白皙细腻,指节分明。笑着握了回去:“付稠云,你好。” 姜京城眉头一挑,了然道:“姜京城,幸会。” 有了这个互动,曹山自然地把人领到沙发的雅座。 坐下来寒暄了几句,曹山便借着醉意上头,开始旁敲侧击打听起姜氏集团下一步的规划安排。 他笑得很亲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京城。” 姜京城惶恐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您快别这么说了。晚辈才是真的没想到呢。传闻曹老这几年鲜少露面,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要是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了,又要怪我轻狂,没给您备好薄礼了。” 曹山笑的坦然,说:“我领受照顾多年,本该亲自备礼上门,哪能让你给我备礼,这话说出去,我曹山可真是没脸了。” 忽然,他话锋一转:“再说了,光是生意场上的事,那都是几百个瞬息万变的。何况一个小小酒会,多的是咱们意料不到的事。” 姜京城没有搭腔的意思,笑着举杯。 付稠云陪坐着,一直安静喝酒。 他想起在前期做背调的时候,众人对姜京城的评价:笑意盈盈,深不可测。 现在看来,确实担得起。 心思漏了底,曹山也不装了。直接问道:“京城啊,咱们新一季的家具展的货源,不知集团那边有定论了吗?” 姜京城笑得有些苦恼,说:“家具展的事我略有耳闻,但实际并不由我接手。” 曹山显然不信,笑了笑,不死心地开口试探,“略有耳闻也就是有偏向了,是不是?” “集团基于品牌调性做的一些调研罢了,说不上偏向不偏向的。”姜京城依旧好脾气地说:“但我跟您说句交底的话,两家集团都合作这么多年了,南部这边的市场你还需要担心吗?”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如今……”曹山说到这里,笑容忐忑了起来,压着声音继续:“只是如今,我听说北部那边的负责人已经回来了,现在姜氏里头,我那几个老朋友年纪也大了,渐渐不管事了,我没有他们颐养天年的福气,少不得要腆着脸多跟你们年轻人问几句,多做些准备。” 姜京城笑着安慰,“您啊,就爱多想。” 曹山以为这是暗示他不用担心的意思,顿时放松地笑了。正想趁热打铁多问几句,忽然一道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曹山停住话头,付稠云也抬眼看过去。 声音来自姜京城。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眉头几不可微地皱了一下。随后对两人说:“抱歉,我接个电话。” 姜京城起身绕过付稠云身边的时候,他还听到姜京城对手机里那头的人说:“你来干什么?我去接你。” 姜京城离开后很久,付稠云终于开口。 他问曹山:“您刚才跟姜京城说的那位北部回国的负责人,是怎么回事?” 曹山叹了口气,说:“谁?姜京陵?” “姜京陵?”付稠云回想了一下姜氏集团的资料,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是姜京城的兄弟?” “是堂妹。”曹山纠正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在国外长大,几乎不露面,这几年才回国对接北部的事务。不过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手段可凶着呢!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