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我直愣愣地盯着那掌刑姑姑,冷声呵斥。 她吓了一跳,神色慌张地又往左边瞥去。得到那边的指示后,才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是姓徐。” 我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气。 梁子暮,你这是在威胁警告我?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你不会惩罚我,但会把罪责一一加诸在我身边的人身上? 呵,真是好计谋,一箭三雕啊。 既让我得了教训,又让陈贵妃和长宁的仇怨加深,还能离间我和长宁之间的感情。 你究竟是怎么变成今日这幅恶鬼模样的?还是说,你原本就是如此,只是我从未了解过你真正的模样。 —— 远处的鞭打声还在继续,却再也没有人声。 “啪!”“啪!” 一鞭狠过一鞭。那鞭子仿若抽在我身上,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一鞭下去,深可见骨。又收起来,在盐水里荡一荡,不等鞭子干,直接又一鞭抽上去。 —— “女史!就当是可怜奴婢,您快放开那凭几!”掌刑姑姑焦急呼喊着。 我睁开双眼,低头只见地毯上的朱砂梅开得越发灿烂,比那年冬天我送给他的那捧还要灿烂。 “女史!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若是陛下发现您的伤,奴婢恐怕也要跟那边的徐女史一样。”掌刑姑姑的声音也愈发凄厉刺耳。 “可怜你?谁又来可怜可怜我呢?”我低头呢喃,手指囷囷于那凭几的尖角,忽又冷笑一声,“瞧姑姑你说得,好像他有多在意我似的。” 他谁也不在乎,只在乎他自己。陈贵妃多年的陪伴和陈国公府的鼎力相助,只换来独揽大权之后的卸磨杀驴。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宁,也被猜忌和监视。我呢,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 “噗!” “女史!女史!快来人呐!” 朝凭几尖角撞去那刻我在想,梁子暮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对自己下手,所以才送来个这么锋利的凭几。真后悔那些年太过信任他,竟从未想过抓住些把柄,作为日后保命的依仗。导致现在我只能自残,赌一把我在他心中还有些分量,求他放过梦梦和烟雪,也放过我和长宁。算了,当初又怎会料到他的心机和手段也会用在我身上。 —— 红艳艳的血自胸口流出,染红了灰白色地毯,也染红了那年冬天的雪地。 我仿佛看到自梅林间,走出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孩。他的脸灰扑扑的,但眼睛却亮得出奇。 那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懵懂与天真,叫人看了心生怜爱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