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 孙琬祎逗她:“已经刻进DNA里了。” “我要没收你的肥宅快乐水!”童源气哼哼从她手里抢过冰可乐,“馋死你!” 她还警告唐哲:“不许把你的给她!” 唐哲乖乖举手,表示遵命。 “叛徒,”孙琬祎瞪他一眼,嘴硬说,“不喝就不喝。” 她忽然转过身,猛地揉了把童源刘海。 “啊啊啊,我的发际线!”童源一把捂住脑门,嗷的一嗓子吼出来,“你站住,我跟你没完!” 她追着孙琬祎钻进人群里,俄院的女生们笑着去阻拦她,掩护孙琬祎逃跑。孙琬祎躲到谢梦雨身后,叉腰对着童源挑眉,童源在原地跳脚。 就算未来注定各奔东西,但眼下还有朋友们一起陪着玩,陪着闹。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贺子睿拎着摄影用的三脚架走过来,对着远去二人指指点点。 仿佛忘了自己才是四个人里年龄最小的那个。 “今天的比赛没有日语学院吧?”唐哲斜他一眼。 “没有就不能来吗?我是来窥探你们的战术的,回去后给我们球队打小报告。” “你们上场就淘汰了。”唐哲毫不留情地指出。 “喂,给孩子留点幻想成不?别这么残忍戳穿啊!” 贺子睿蹲在地上调整三脚架的高度,摁了摁觉得稳了,才站起来。 “好吧,其实是老章让我给他拍点素材,记录他和国际友人们踢球的‘英姿’,他觉得以后申请留学可能用得上。” 章城是他们舍友,法语学院足球队队员,今天比赛要上场。 贺子睿有备而来,摄像机一架,一身阵仗看起来就非常唬人,引起了操场过路学生的围观。有人开玩笑说,没想到场外还有外援。 “哼,尽搞些花里呼哨的东西。” 人群中响起不同的声音,有个老哥凑过来望了两眼,冷哼道。不到二十度的温度,他居然还穿了个大裤衩,脚上趿拉一双拖鞋,唯有上身罩了件羽绒服,才表现出一丝对于气温的尊重。 “哟,一鸣大哥?今天舍得从宿舍出来了?” 刘一鸣是贺子睿和唐哲他们宿舍的第四个人,法语系学生。但此人高中时承受了太多学业压力,因此一进大学就放飞自我,平时经常逃课,一天到晚窝在宿舍打游戏。选修必逃,必修选逃。 有次毛概课老师说要点名,他才不得已去上课,老师还以为他走错班了。 “那是我们都不在宿舍,没人给他带饭了,他怕饿死。” 一个男生从场子那边走来,章城因为要踢球,所以将自己的手机和手表交给场外的唐哲保管,到近处可巧听到了刘一鸣的那句“花里胡哨”,忍不住回怼。 刘一鸣冷冷瞥他一眼:“踢个球就开始嘚瑟起来了?” 刘一鸣和章城一直不太对付。 章城母亲在外企工作多年,幼时常跟其讲述欧美生活美好,因此章城耳濡目染。大一一进校门就开始准备雅思考试,一心想出国,平时对同学也流露优越感,仿佛自己是见过世面的,跟你们这些土包子可不一样。 刘一鸣则完全相反,他有故土之情,有朴素正义感,喜欢参与社会议程,但也有点眼高手低的学生气,因个人无法改变大环境而感觉无力,久而久之变得有点愤世嫉俗。 而在生活上,章城精致讲究,在意外形,定点去健身房,购物一定要讲品牌,说话一定要夹杂几个英文单词。他还颇有些文艺情怀,动辄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见识广博有内涵。 而刘一鸣则是糙老爷们,最爱拖鞋配短裤,觉得那些大牌都是智商税,实际用处还不如他在县城批发市场买的便宜货,娱乐上也最忌无病呻吟。 这两人,吃也吃不到一起,说也说不到一起,若是在互联网上碰到定要掐生掐死。 但他俩偏偏在一个宿舍,四年都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大一起过几次冲突后,竟也达成了短暂的和平。但是两人必定也对对方没那么多好感,提到对方时态度阴阳怪气,仿佛哼哈二将,动不动就是“哼”和“哈”。 童源和孙琬祎打闹完回来,看见贺子睿将摄像机调高,在拍天边落日。暖红色夕阳落入操场的网墙后边。 “为下次视频攒素材吗?”两个人凑过去看屏幕,唐哲也走过来。 “嗯,拍点空镜,以后能用作转场镜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出个正经片子?”童源问,“感觉离上次百万播放量已经过去很远了,最近数据掉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