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完成他心中那场迟来的报应。 王位之争,总会有流血,总会有人失去又得到,也总会有人为他人作嫁衣裳。 当时,就在大家以为安王是个废人疯疯癫癫的时候,可谁想到了关键时候,安王一天夜里像换个人似的,还说自己是什么神灵归位,之前被什么邪灵压制了三十几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连一个疯癫的王爷,也总会有人想要把女儿嫁出去,好当什么皇亲国戚,耀武扬威顶着名号。 安王妃本姓吴,名单就一个灵字,他们兄弟姐妹都在背后讥笑她的境遇,让她听闻了之后,却只是笑了笑:“王爷傻不傻我还是知道的。”她就这样穿着鞠衣戴着七翟冠霞帔走向了那些咥笑的人,接受他们的跪拜,再以王妃的身份让他们起来。毕竟还是那句老话,烂船还有三千钉。她才不在乎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她既然当了王妃,她就一定会走到最后,每一步她都不会允许自己走错。 安王和安王妃日子过得倒也和美,二人相敬如宾。有了几个孩子,日子也就那样细水长流下去了。可谁想安王正常的时候,王妃只是说:“还不如疯疯癫癫,我也好和他说上几句话。我这过日子也不乏闷” 也有其他皇子问他安王如何,她一问三不知:“王爷的事情,妾身又哪里知道,许是我日日拜菩萨显灵了罢…” 问了几遍都这样的回答,其他人也就没有兴趣再问了,可谁也没想到,安王可不是个好拿捏的。单单这庆功宴上醉酒斩三人,就叫人望而生畏。到底还是皇家的,拔根汗毛比士族腰还粗。安王更是广纳贤才,赚足了不少名声。再加上他口中的什么神灵降福,让有心之人散播开来,更是对他锦上添花。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安王的往事也就到这里了。 李泽渊可是忙前忙后,前脚应付了王妃的关怀,后脚就要进宫见贵妃娘娘。 这一路上可谓是风尘仆仆,刚进了宫门,来接应他的人可着急坏了,担心自己误了时间,看到他的身影也是松了口气。 虽是秋季,宫内周围景色更是叠翠流金,怎么不能叫人留恋,此刻却不是好好欣赏的时候,他急着去见祖母,和她讲讲云中的事情,见见云中的风情。 左拐右拐到了一处院子,匾上写着祥和宫,应是这处了。 “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贵妃娘娘年过半百,却还是精神抖擞,今天又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整身装扮都显得她雍容华贵。 “是慕哥儿啊,这么久才回来一趟,难得了。”贵妃娘娘感觉很惊喜。像是想到了什么,快快给他赐了坐。 “慕哥,本宫听你母亲说你前些日子给一户在云中小姐提了亲?” 屋内烧着碳火,温暖而又舒适,他心下难免烦躁,只好将披风微微拉开,道:“是……祖母。” “这消息递到了礼部了么?孙儿,可不得这样擅作主张。” 他一怔,原来还有礼部这一说,这叫他走的时候忘记了。 贵妃娘娘更是乐了起来:“流程都不知道,还急着给人家下聘礼,幸亏本宫知道这姑娘是谁,日后也更好操办流程,不然就闹了笑话…” 他感觉有一丝混乱,他只在信中说了一户小姐,只字未提是哪家小姐,祖母消息怎这般灵通,这些都能打探的到。 她看出了他的疑虑,也知道他是个闷葫芦,是不肯说的,只好自己先开了口:“那姑娘本宫不但见过,还抱过她呢。论起辈分,你还得叫张夫人叫姑姑呢。”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傻孩子,那张家夫人就是本宫年青时认的义女啊,当时你父亲才多大,你又哪里晓得这些陈年旧事。” 张夫人当初有幸被选为元昭公主的伴读,在宫里待了两年,贵妃爱女心切就监督公主学习,看这张夫人年轻时候是听话懂事,善人情世故,和自己女儿未开窍的泼辣劲完全不一样,想着不能再生还不能认一个,也只是口头上认了下去,吃穿和官家小姐没什么异同,仅是换了称呼罢了,这可把张夫人父母高兴了坏,背地里悄悄说这以后这是要嫁王孙贵族了。 “原是如此…”他点了点头 。 “祖母,今天被这婚事一搅,我都忘了今天行程。”说罢,又让下人带了个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面装着从云中带来的特产草药。 “听母亲说祖母入了秋胃口大减,御厨每天做的也不尽祖母心意,这是云中特产金针菜,可以帮助祖母健胃消食!这是…用来安神补脑。” “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这可是个孝顺孩子了!”贵妃喜笑颜开。乐呵的让旁边侍女拿了下去放到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