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于我的婚事,要焦急忧虑一些。” “前些年尚读书时,暂不议论,后来入了翰林院,母亲也曾为我议过几门亲事,只是不知为何,都未能如愿,无疾而终了……”张净远话语轻顿,笑道,“故而母亲觉得或许应当求一求佛祖,让他保我在这件事上顺遂一些。” 黎念容十分理解。 她父亲耿介忠正,两袖清风坚信世间无妖鬼神魔之说,可这两年她大哥议亲一直不顺,他已经去带着黎念川去姻缘庙里算过好几回了,黎念川苦不堪言,时常向她抱怨。 父母嘛,都是这样子的。 黎念容表示理解,微微摆手,转了话题。 “张公子还是先进香吧。” 再等一会儿,恐怕还没将香插到那炉子上,它们先在张净远手中燃到了头。 等到张净远拜完佛祖,求完他的姻缘,黎念容也没有继续留在进香的大殿里,跟张净远一起顺着人流向外走去。 护国寺占地十分宽阔,佛殿前种了数棵桂树,一走出来便可以闻到馥郁的芳香。 黎念容还不打算立刻离开护国寺,便对张净远说:“好容易得了清闲,我要在这寺中再逛上些许时间,张公子若有急事,不妨先回。” 百草医馆与张净远家住的地方相聚不远,二人若一同回去,难免同行。 张净远略有思索,便明白黎念容话中的意思,颔首道:“既如此,张某便先行一步。黎姑娘,告辞了。” 等到张净远那一抹素白色的衣袍淹没在人流中,白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这位张公子……” 黎念容提步向佛殿旁侧的一条小径走去,随意应道:“怎么了?” 白芷又回首瞥了一眼:“没什么。” 她摇头道:“或许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张公子对小姐似乎有几分好感呢。” 黎念容正抬手撩开小径两旁树木垂下的一条翠绿色柔软藤蔓,闻言忍笑了一声:“难不成要视我如仇敌?我还没有那样讨人厌吧?” “也是。”白芷颔首点头,“是我多想了。” 两人沿着小径随意的走了一段,不知怎么走到一个幽静偏僻的地方,墙角栽着两棵茂盛的桂树,枝叶间鹅黄色的桂花丛丛簇簇,满目琳琅。 两位身着灰色尼姑衣的师太正站在桂树旁,乌发收在帽中,竟然没有削发。 黎念容有些惊讶,脚步便顿了一瞬,目光留意着这两位师太。她们似乎在观赏桂花,站在后面的师太指着桂花,面带笑意,正低头正说些什么。 可却突然,站在前面距离桂树近些的师太捂住心口,似乎极为难受,胸腔震颤着咳嗽了几下,一口血喷在桂树花叶上,染一抹红。 站在后面的师太神色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黎念容也忙带着白芷赶过去。 “这位师太……” 吐血的那位师太捂着胸口,面色发白,唇边一抹暗色的红。但她生得竟然十分美丽,看起来年岁三十左右,未施粉黛,五官却美丽而柔和,透着一股气息将尽的虚弱感。 黎念容忙帮着搀起这位身体虚弱的师太,身为医者的本能让她伸手去摸她的脉……但刚触碰到,这位师太便十分敏感的察觉到,手猛地一缩,一双美眸警惕的望过来。 黎念容愣了一下:“师太莫要紧张,我是位医师,方才看到您吐血不适……” 可身体虚弱的美丽师太并不理会她,素白的手搀住旁侧师太的胳膊,声音微哑,虚弱道:“秋水,回去吧。” 名叫秋水的师太满怀歉意看了黎念容一眼,欲言又止,轻叹了口气,垂首扶着那位师太慢慢离开,走进不远处的一座小院中去了。 白芷站在黎念容身后,轻声道:“姑娘……” 黎念容这才回神,看了一下自己指尖。 方才触碰到那位师太的一瞬间,黎念容便感受到她的手腕冰凉,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似乎是身体极为虚弱之人,已有油尽灯枯之相。 垂眸看到桂树花叶上还未晕染开的一口鲜血,黎念容轻叹了口气,对白芷说:“走吧。” 又是毫无所获的一天。 两人顺着小径原路回返,准备离开护国寺。走到寺门口时,远远的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马车上斜靠着坐了个人,一身绛红色衣袍,腰间一条白玉长坠,随动作慢悠悠的摇晃着。 是启清明。 宫宴过后约半个月,皇帝似乎终于想起这个二儿子还没有一个合适的职位可以安排,便他派了个皇城禁卫司的巡防营的活儿。 三皇子手下的巡查司负责巡查整个都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