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盯着姜阮的表情。
好在姜阮也没有催促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尽快出来，她便也安静的等待着。
在等待的这过程里他手中的咖啡渐渐滚沸起来。
姜阮瞥了一眼那咖啡杯里。
宁策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茶几桌面上，似乎完全是因为她视线的变化宁策才注意到这些。
陶瓷杯的碎裂声音算不上清脆, 甚至此刻还带着点粘滞的瓷片相互拉扯的拖音，四五秒后它们才崩塌散开不再努力。
咖啡液体也平铺在整个桌面。
永远被抗拒。
永远得不到的回应。
这样的条件下, 永远无法有完美结局。
“我没觉得累。相反还觉得......很有趣。”他这样回答，还坚定的点了点头，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有趣？”姜阮重复了一遍他的这个词汇。
随后就见到他扯出笑容眼神也跟着锐利了很多。
“明明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下你总能做出来和曾经一模一样的一些选择，就好像你是个已经被设定好一切选项的虚假人类。郭今雨那个人都已经在体育场那会倒戈了我换了立场，还有一些我早就记不得的人都私底下想要从我这打通点关系，只有你.......十分坚定。”
“不够的食物，和过去一模一样, 没有多一点少一点；对我的态度也没有过一点转变, 就算我看起来已经比席邵元更有可能让你活的更好你也是一样的选择。”
宁策说到这里笑容已经自然了许多, “不好意思，我说的太绝对了是不是？等到事情已经被我搞得没有一点余地的时候, 你终于还是有不一样的态度出现了，比如，开始害怕的躲避我, 尽量减少和我的接触还有那总是探究我的样子。”
姜阮表情平静的听着他讲话，不时附和的点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要问的吗？”宁策有些期待, “你从来没给过我机会说这些，现在如果你原意, 继续问问我吧？”
0371：【怎么？他是终于找到倾诉的方向了吗？】
姜阮：【现在的情绪波动如何？】
0371：【现在......他大爷的还是波动很强啊, 这个系统提示框快给我刷屏了, 我以为他这是敞开心扉呢！】
“没有要问的了吗？”宁策有些失落, “那换我问你？好不好？”
姜阮没有表态, 他已经开始问出下一个问题，“苍语风。”
宁策眼睛亮晶晶，“在上一次的人生里我以为你们是通过了我才认识，所以这一次的时间线里我提前找到了苍语风的一些家人，可是不管我怎么询问他们都笃定的说......他在末日前就因为登山极限运动死了，我让他们给我拿出证据，他们又拿不出。”
说到这他有些苦恼，“但是他们实在太坚定，我相信了。我以为是这个时间线上有了什么微小的变动让他提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没想到......到底还是活着。”
“你进来之前说了，不想撒谎再骗我什么。”他身子前倾，靠近了一点姜阮 ，十分认真的等待回应。
桌面的咖啡水滩慢慢蔓延，最后到了边角，滴答滴答落下。
宁策的耐心显然没有了之前那样多，几秒钟后他收起眼里的期待。“什么意思？无法回答吗？你们之间的关系很难让你解释清楚是吗？”
他的三连问语气还是一样的平缓，可是周遭气息带来的压迫姜阮无法忽视。
“不要这样。”
她伸出手轻轻的想要靠近他，下一秒宁策抬手反拽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这里一抽。
姜阮整个人几乎就是扑进了他怀里。
“想安抚我？”他低头看着被自己锁在怀里的姜阮。“为什么就不能多做出来一点牺牲？”
他说完这句话俯身吻下去，这一吻吻的很凶猛，像是要把所有的压力都转嫁给姜阮。
一秒钟的空余都没有给姜阮，她也没有任何的有效躲避。
所有举动都会被宁策提前一秒的预防。
也是，在脑域的时候那么多被快进过去的画面里多少这样的互动？她现在的所有反应也许对于宁策来说也不过是一场复习。
感受到自己被越来越游刃有余的掌控姜阮渐渐放弃了抵抗，锁着她的怀抱空间也越来越小，后背的手大力的让她整个人都无限的贴近着宁策。
就在姜阮觉得自己快要被碾碎在他怀里时宁策终于停下了吻。
姜阮感受着自由呼吸的空气大喘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宁策。
他看着姜阮微启的唇略微红肿，空出一只手拭去她唇角边的一些湿痕。
“这样，我的心才会被真正的安抚到。”他轻笑。
“不是随便碰一碰我的手，不是随便看我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