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是胆大包天,朕是皇帝,朕……”
月池起身,理直气壮道:“臣也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要玩当然是要当上面那个,难不成要像一个娘们一样被人压吗?这不是找乐子,是被人当乐子了吧!”
朱厚照道:“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种事是两个人都开心……”
“那你对在下面也没什么异议罗?”此刻她又是目光烂烂射人,朱厚照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心知肚明自己又落了下风了,怎么会这样?他极力要拿出皇帝的威风找回场子,他也霍然起身,肃容道:“李越,你放肆!”
月池丝毫不惧,一把将他推翻。朱厚照猝不及防,摔倒在鹅黄大蟒缎的坐褥上,整个人都呆住了。月池冷笑着解开脖颈上的一个扣子:“放肆又如何,谁上谁下,是凭本事,可不是靠身份来压人。”
这是要被霸王硬上弓了!朱厚照手脚已经软得如面条一般了,全无平日习武的半分神气,只会下意识后退:“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月池越发逼近:“不是你说要玩吗,怎么,玩不起了?对了,你今天,洗过那儿吗,算了,先脱下来检查检查吧。”
说着,她就去扯他的裤子。朱厚照这下真的是被吓得魂飞胆裂,钱宁昨晚的遭遇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他几乎立刻推开月池,飞快往外逃命。走到门槛时,还因为太过惊慌,居然扑通一下栽了下去。
周围的侍卫太监也被唬得不轻,他们忙一窝蜂地涌上来,架起朱厚照。朱厚照摔得头晕目眩,他下意识回头看月池,只见她立在原地,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朱厚照的一颗心仿佛都要蹦出来了,他连疼也顾不得,立刻就要走。
月池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已经笑得浑身发抖。还以为多么厉害,谁知是个银样蜡枪/头!收拾两个老监生算什么,把皇帝吓得从乾清宫里逃命,这才叫本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月池又笑了好一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从乾清宫里大摇大摆地回家去。
她心道,有这一遭,只怕朱厚照短期内都没脸见她了。果然不出她所料,直到八月十一皇后的册封礼结束、边军和京军全部轮换完毕,朱厚照都再也没有召她入宫过,就连大朝会时,他的目光都不敢往她站得方向移。
对于这种难得的清闲,月池是自在不已,可落在旁人眼底,就是皇后入宫,李越失宠。马永成等人的心思越发活络起来,正在他们打算出第二招时,都御史戴珊病愈,居然开始颤颤巍巍地上朝了。而在他上朝的第一天,兵部尚书刘大夏就上奏,要求加开武举恩科,并且如太学一般,在京都开办武学,以培养将才,提高大明的军事力量。
这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内外议论纷纷。大家也都无心八卦皇上的内帷,将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兵权之上。
马永成和王岳刚刚忙完了天子大婚,还没来及喘口气,就碰上了这档子事,他们俩又紧急开会商量。
王岳胖胖的脸都皱成一团:“刘大夏是不是吃错药?我记得他前些日子,不是还强烈要求常设督抚吗?怎么如今又……“
马永成阴恻恻道:“就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老东西也不会转性,一定是有阴谋。”
王岳疑惑道:“可增加武举,又办武学,摆明是增加武将的实力啊。除非,对了,他有没有说谁来主考?”
马永成恍然大悟:“果真是老奸巨猾,兵部尚书提出这个建议,那自然是兵部主考。这样一来,武将的进仕就完全把握在文臣手中。”
王岳咬牙道:“还有武学。若是文官去教,那不和科举的师生一样,从此武将中也有文官的门生。他们的手就伸得更长了。明面是退了一步,实际却是把好处都得尽了。”
马永成摇摇头:“真是痴心妄想,五军都督府绝不会袖手旁观。这两虎之间,看来又有一番明争暗斗了。”
王岳这时倒是安下心来:“正好,他们争得越厉害,于咱们就越有利。若是这改革付诸东流最好,即便勉强执行了,不论是哪一方获胜,皇上都会派咱们去盯着。”
马永成不由咧嘴一笑:“而且,还可以趁这一次的混乱,把李越这个小畜生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