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开始朝那奉天承运、威震四海的周武王走去。 她渐渐降下速度,被哪吒甩在身后,她也曾试想过无数次,抛下一切带他离开,可是他大概率不会同意。从朝歌质子一路走到西岐少主,非同凡响的身份经历赋予他的责任与使命,叫他舍弃不下西岐。 从前,她一直是朋友口中,一个对情感迟钝的家伙,她很满意这样的,被她刻意训练出来的钝感。因为迟钝是一种自我保护,是面对外界尖刺的龟壳;因为身处虚假的情感世界里,所以才需要进化出盾牌。可是突然来到这里,突然降临了一份她梦寐以求的真诚,却让自己无法适从起来。 情感没有办法永远隐藏在小黑屋里,从起初的感激变成怜悯,再到现在连她都认为模糊的心意。 期间她做了很多很多事去改变他的一些命运,去常觉不够。 哪吒发现她停在原地,飞回来唤她,"你要是想见他,为什么不一回来就去找他。" 陶珂并没有回答他,她就像天秤,摇摆倾斜着。 - 凤和的洞窟隐于秦洹山的山腰,黄河的水穿过秦洹山的山体,不断在山体上堆积泥沙,秦洹山一直被称为不断生长的活山。 它的山头终年燃火,原本脆嫩的树木花草被业火吞没,死得极其惨烈。 陶珂和哪吒行走在焦黑的火林中,二人都是火修,一个是青莲业火,一个是三味真火,并未受到高达千度的火灼感,但是如果是普通人来,估计在踏入的一刻就被烧成炭了。 那书中记载的凡人是怎么进来的?陶珂心里隐隐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哪吒嫌弃地抬起单脚,用手打下炭灰,"这儿的炭灰怎么这么粘!" "谁叫你不穿鞋?" "我本来就不爱穿,平常不穿不也好好的,偏偏这粘得我脚难受死了。" "那你干嘛不用风火轮悬着?" "不行!风火轮也怕粘糊糊的炭灰,我回去还得擦,多麻烦。" 两人斗着嘴皮子,突然窜出来几只火鸾,拖着火尾,在黯淡的夜空中,划破几道口子,破晓的黎明钻出裂缝,那云也染上了炽烈的火焰,赤红的染料将它浸透,身后的灼日正在冉冉升起。 如此壮阔绚丽的表演,只以秦洹山为背景舞台。 那盘旋在山顶的火鸾是凤和的部下,它们都曾立下誓言,死后的灵魂会成为将军的羽毛,生生世世陪伴将军身边,不离不弃。 哪吒悄悄用混天绫绑了一只掉队的火鸾,它不断挣扎着,恶狠狠地骂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堂堂威武霸气的火鸾军你们都敢绑?!火鸾军跟随凤和将军征战沙场,你们这种喽啰,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怕了吧?还不放了我!” 它喋喋不休地放各种狠话,赤红的尾羽居然跟随它的情绪发生变化,逐渐变成了黄色。陶珂猜,这火鸾估计是不会隐藏心性的鸟儿,总觉得蠢蠢的。 “你带我们去见凤和将军,我就放了你。”她提出了条件。 火鸾一听突然大笑起来,声音还十分尖锐,“就凭你?也想见我们高贵的凤和将军?小心将军失控一把火烧死你!哈哈哈哈哈哈……” 失控? “你们将军生病了吗?怎么还控制不住自己啊?”陶珂和哪吒对视了一眼,惊讶地问。 “欸?!你们怎么知道将军生病了!?你们偷窥我们!”蠢鸟转动它智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 哪吒憋着笑,忽悠它说:"哪能啊!你们这业火结界笼罩了一整个山头,我们这等小喽啰,怎么敌得过凤和将军的神力呢?" 蠢鸟一听他好一顿马屁,得意洋洋地晃晃脑袋瓜,愉悦地笑道:"那当然,你们怎么能破将军的业火结界呢!" "嘿嘿,火鸾大哥,我们是昆仑元始天尊坐下徒子徒孙,天尊夜观天象算出了将军身陷囹圄,故派我等前来相助。您看,这是我二人承自昆仑的法器。"接着,陶珂掏出自己的玉如意,火鸾一看果然充满了昆仑山仙境的清气。它有个表亲就定居在昆仑山,那股气味儿和它们这儿焦炭的味儿大相径庭。 它昂着头,装模作样地说:"姑且信你们一回。快把我放了!" 哪吒收回混天绫,开门见山地指出:"你刚才说将军生病了,生的是哪门子的病?" 火鸾展开羽翼,拖着赤红尾,落在高处的枝叉上,谈及此,又不免哀伤起来,蓝色的尾羽和满山的业火融在一起。它开始诉说:"千年前,将军随黄帝陛下出征八方,统一王国。黄帝去世时,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他,让他辅佐。但将军已经发誓永生只跟随黄帝,他是不死鸟,不能跟着黄帝而去,也回不到南擎羽族的家乡。他向黄帝的儿子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