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误会一场,还是高估你了。” 林靖鸢摇摇头,不想说话了。 “所以老太太是因为这个罚你?”月楹“嗨呀”一声,气不忿儿道:“昨日书房里的事,今早便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了,定是方嬷嬷那个老货嚼的舌根!”说完,她看看越下越大的雪,低声对林靖鸢道:“你先站一会儿,我去找二爷来解救你。” 林靖鸢闻言忙拉住她:“别去,才一个时辰而已,又不是没站过,别去找他。” 月楹不解:“为何不?说起来这事他也有责任。” “算了算了。”林靖鸢是绝不愿意让陆元祁因为这种事来为她求情的,她根本就不想让陆元祁知道这事! “老太太罚我,我转头就找他告状,像什么话。” “那有什么,以前二爷不在的时候,咱们老是受挤兑,现在二爷回来,有人给你撑腰了,他是你夫君,帮你求个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靖鸢还是不肯。 月楹也不知她为何如此固执,闷闷不乐地揣起手,发牢骚道:“你要在这儿站规矩,我还得陪你。” “那你去逛园子吧。”林靖鸢道,“顺便折几支梅花,等回去就说咱们去折梅花了。” 月楹简直恨铁不成钢,“何必瞒他呢?罚都罚了,那就该找他哭上一哭,卖卖可怜,让他心疼你怜爱你,也不算白站这一个时辰。” 林靖鸢哑然失笑,月楹当真是为了她能在宋家站稳脚跟而煞费苦心,但是这些主意她是绝对不可能听的,让她去找陆元祁卖可怜?她不要脸的吗? “行了,我心中有数,你快去吧。” 月楹说不动她,心累地叹气离去。 静安院这边,已经备好早膳,陆元祁坐在桌边等林靖鸢回来。 康嬷嬷布好菜,为他盛了一碗长生粥,“二爷,你先吃吧。” 陆元祁点头,却没有动筷,看到面前的粥里有林靖鸢不喜欢吃的花生,便用勺子把里头的花生都给舀了出来。 一直到他挑完,林靖鸢还没有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便清清嗓子,问康嬷嬷:“不是请安吗,二奶奶怎么还不回来?” 康嬷嬷算着时间,早已猜到几分,对他道:“估计又被老太太罚站规矩了。” 陆元祁眼中划过讶异,转瞬间又隐藏起来,面色平淡地道:“总是这样吗?” 康嬷嬷早就见惯了,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是啊,老太太对二奶奶要求高。”说着,她弯腰把火盆往陆元祁身边挪得近一点,“二奶奶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二爷您就别等了。” 话音刚落,她瞧见陆元祁抬脚往外走去。 等她直起身子,陆元祁已经出了门,撑着伞走向雪幕了。 稠密的大雪布满天际,入目便是一片白茫茫。风卷着雪花吹到檐下,林靖鸢的脚边已是一片乱琼碎玉。她手里捧着手炉,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倒是不觉得冷,在这儿站着就当赏雪了。 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后,她状似无意地环顾了一圈。 确定周边无人,她借着披风的遮挡,悄悄摸摸地从袖子里掏出那枚核桃,攥在手心里,正准备捏碎了来吃,一片雪色中,走来一个鸦青色的身影。 男人撑着伞,身形挺拔颀长,今日穿了一件宝相花刻丝圆领袍,从雪中大步走来时,袍角轻轻扬起。 林靖鸢透过雪幕凝望着他,有些无措地眨眨眼。 月楹竟然还是告诉他了,真是多事,林靖鸢幽怨地想。 那事虽然是个误会,但是能闹出这样的误会,也是够难堪的,她刚刚才平复下来,现在一瞧见陆元祁难免又是一阵羞臊。 不过她虽然不想面对陆元祁,但是看到他为自己而来时,又忍不住小小地雀跃起来。 陆元祁一步一步踏在雪地里,她的心脏也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等到陆元祁走到她面前的台阶前,停住脚步,将伞扬起,露出清俊眉眼冲她一笑时,她的心间猛地一颤。 “你怎么来了?”不觉间,她的声音像雪花一般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