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好,但是为梁五儿几句话生这么大的气连他自己的都没想到。 究竟气什么呢? 为妙兴的事? 最初门长问他时他选择把唐妙兴从这件事里排除出去是不想门长连唐妙兴也一起责罚,可是后来他又为什么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以至于言九至今才知道“唐妙兴”这个人、这位救命恩人、这位亲师兄的存在? 他不敢说他没私心。 恼什么? 是梁五儿不该说出这件事? 是自己不该隐瞒这件事? 他想应该是后者。 救命之恩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戏文里那句“大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吗? 可是戏文的话究竟是戏言才对。 他会为一句戏言而冒认一份不属于他的恩情吗? 不会。 绝不会。 他没有认,只是没有否认。 不否认既是承认,不否认既是私心。 无奈,他不得不认下这份卑劣。 那么,回到最初。 这份卑劣、这份私心、这份沉默,究竟从何而起? 他的左手忽然被一双微凉的手握住,手心手背都被裹在她柔软的手掌之间,他突然察觉到这不再是初融的雪水。 雪水怎么会冰凉黏腻? 是蛇。 缠着他、绞着他的蛇。 鳞片刮着他的肌肤,是痒、是麻、是痛。 啊,原来如此。 难怪西方人的神话中区区一条蛇就能使得伊甸园中的始祖坠入碌碌尘寰中去。 那不是始祖,是人——是他。 原来是他坠入其中去了。 他听到言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是轻语、不是吐息,是疑问:“如果妙兴师兄回来了,你就不陪我了吗?” 杨烈缓缓握紧她的手,他的手指插入她指缝中去扣紧她的手。 “不会。” 听到了吗,妙兴? 她的请求。 “我只想要师兄陪着我。” 听到了吗,妙兴? 她的请求。 也来听听我的话吧。 “对不起,妙兴。” 不为你白费的恩情,为你失去的爱情。 “对不起,妙兴。” ———————— 唐妙兴:? 人在龙虎山,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