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仅仅一年,他就给自己攒了点积蓄。 他用一部分积蓄换了一个行头,那个时候最流行的“江湖郎中”的招牌。 第三年,他遇到了丁莫邨。 那时的丁莫邨正值用人之际,急于有人顶替天冬的位置,安插在“华安堂”里。 丁莫邨看着不到二十的商陆,当即抓来把他盘个底儿掉,又谨慎地派人去云南查商陆的底细。 期间,他将商陆关进小黑屋,派人严加看管,生怕他逃走。 一周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丁莫邨得知没问题后,便用了三天的时间教会商陆说辞。 出生在穷乡僻壤山区的商陆,自然是对京城有无限的向往。 当时的他颠沛流离,能有安定的住处,且衣食无忧,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况且丁莫邨跟他保证,事成之后必有犒赏。 于是,商陆来到了“华安堂”。 时间紧迫,他都没来得及梳洗就匆匆赶往北平,再加上,他光是在路上都走了好几天。所以,站在徐傅文面前的他,疲劳且瘦弱,令人同情。 徐傅文问了个大概,再问及掌柜必须住在医馆里,不得擅自离开,没什么假期时,商陆欣然同意了。 那时的他,对那些所谓的要求根本无所谓,而如今,他却感到苛刻且乏闷。 他近几年,最迫切的,就是想回到家乡。 当年他将自己父亲直接埋在土堆里,用木牌写的名字。 他到了京城,才知道什么是墓碑。 他想等拿了丁莫邨的钱后,他就回家,修缮父亲的坟。 今日,他来到西门妓院,接触着从未接触过的一切。 生疏的,惊奇的,新鲜的,让他迷了眼,失了心。 因为今天起,他再也不用顾及那么多。 他喝了好几杯姑娘递到嘴边的酒,鲜少喝酒的他,已经渐渐上头。 这时,桌上新上了一盘点心,姑娘立马喂了他的嘴里。 商陆咀嚼着,将怀里的姑娘搂紧准备亲一亲时,姑娘娇羞地靠在他的肩头。 他正低头,余光却扫到一个扮相与大街上日本女人无异的女人。 瞬间,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一直盯着那个从楼上下来的女人。 身旁的姑娘发现他视线跟随的目标后,小声地提醒道:“那姑娘,后头是大人物。” 商陆一时没反应过来:“大人物?” 姑娘用手指在桌面上写了两一个字:日。 商陆当即明白,却神秘地贴近她耳边,语气里满是笑意:“你说的那位大人物,说不定我还认得。” 姑娘震惊地轻呼道:“真的吗?” 酒色晕染了商陆的脸,极其自信地说道:“我今天……其实就是来找她的!” 姑娘小声地问道:“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二话不说站起身,身形晃了一下,姑娘连忙起身扶住了他。 他问道:“她是不是叫‘菱翠’。” 姑娘迟疑了下,回答道:“是!” 商陆声音不觉放大,说道:“那我没认错!” 他走了两步,发现腿沉,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看。 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不是喝多了啊?” 商陆抬起头,不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脑袋可清醒了!” 此时菱翠提着水壶准备上楼,却听不远处院里的一姑娘唤她:“菱翠姐姐。” 菱翠循声而望,就见那姑娘张口欲言,就被旁边的男人抢了先:“我找你!” 菱翠看了看,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不认为北平会有人不知道香月清司和她的关系,更不认为有人会来自寻死路。 她走过去,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认识我?” “香月司令官应该提过我!我叫‘商陆’。” 菱翠对这个名字自然耳熟,因为“华安堂”的掌柜就叫“商陆”。 她不确定地问道:“哪个‘商陆’?” 商陆有些自满地说道:“‘华安堂’的‘商陆’。” 菱翠想起这次丁莫邨跟香月清司的禀告,很快理出了头绪。 她对姑娘说道:“他的消费依旧算你头上,人我领上去了。” 姑娘点点头。 随后,菱翠看了眼商陆,轻飘飘地说道:“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她就转过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