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须弥的语言文字,我显然对璃月和蒙德文字要更擅长,它们虽然乍一看都令人眼花缭乱,但仔细拆析下来后完全就是汉字和英语的变体。 我还是不习惯虚空,虚空给我一种先进的老古董的怪异感,它一方面肯定是高科技的,但局限性又实在太多。 我童年的时候大多数还是在纸质书上学习的,因此,佩尔塞女士的藏书很好的满足了我们的需求。 和艾尔海森待在一起不需要专注太多的事情,连我本身并不是最喜欢的学习也变得轻松快乐起来。 偶尔夜深了,我执着于要看完手中消遣的故事书,被我硬拉着留下陪我的艾尔海森只好忍着困意做在我身边等我,然后就不知不觉变成我们两个抱着书靠在一起睡着的场面。 佩尔塞女士会笑着将我们一个个抱起,比起只是迷迷糊糊地挣扎一下的我,艾尔海森的警惕性要高得多,他会执着地清醒过来,不让祖母抱他。 佩尔塞女士偶尔会逗他:“艾尔海森长大了,祖母老喽,快要抱不动啦。” 艾尔海森会倔强地把祖母送回房间,说:“我是长大了,您下次可以叫醒我,我能自己回房间的。” 然后才回到房间关上门和灯,给我盖好被子后躺在靠走道的床那边睡下。 夏天渐渐热了,男孩子的身体温度实在太高,我偶尔会热得扯掉被子,紧闭着眼睛将艾尔海森往旁边推。推不动就用脚踹,一直踹到艾尔海森忍无可忍地爬起来。 他在黑暗中睁开那双幼隼般明亮又困倦的眼睛,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一字一句地警告我:“斯黛尔,你再踢我就自己去睡沙发。” 他一起身,凉风就灌进了被子。感受到凉快的我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断断续续地回道:“都说了要叫我阿黛……” 艾尔海森僵持了半天,最后只得到了我逐步平缓的呼吸声,只能叹口气重新睡下了。 然后第二天去和佩尔塞女士要了一台枫丹运来的制冷机,虽然价格昂贵,但看在是艾尔海森为数不多主动提出的要求的份上,佩尔塞女士爽快的答应了。 制冷机制造了双赢的场面,我和艾尔海森晚上都睡了个好觉——噢,不对,应该说是我终于没再被半夜叫醒了,因为艾尔海森还是会被我抱着的动作压得呼吸困难。 思考了一下让我改变的难易程度后,艾尔海森发现还是改变自己比较容易。于是他决定一边读书一边锻炼,体能锻炼上来了,女孩子轻飘飘的胳膊搭上来也不会有压力了。 我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有些担忧地捏了捏他逐渐变得结实的手臂,又看看他稚嫩可爱的脸蛋,生怕他一不小心练成金刚芭比。 莫名的,我开口问他:“要是你以后练得一个肱二头肌都抵两个我,会不会一不高兴就给我一个大逼兜?” 艾尔海森放下书,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发烧了?” ……行吧。 事实证明,艾尔海森对我的容忍度极高,也许是我们已经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也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扮演一个拯救者的身份,而我这个被拯救者又恰恰卡在他能帮忙又不会太麻烦的度上。 无论艾尔海森对其他人嘴巴有多毒,他都对我收敛极多。 如今不需要为了考入教令院而努力,我的任务也逐渐轻松下来,我有空的时候会拉着艾尔海森讲我在璃月的事情。我告诉他行允呆呆的,钟离先生博学多闻,璃月很漂亮。 “你见过璃月海灯节的那个晚上吗?万家灯火通明,霄灯齐齐放上天空。我身旁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眼前的灯火如同星光,沿河十里,从古亮至今,长长久久。” 我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夜晚,感叹着:“霄灯好壮观啊,它们像星光一样闪烁,却比星光更加璀璨。” 艾尔海森将手中的书本翻了一页,回道:“看样子,你在璃月过得很开心。那你有留下遗憾吗?” 我滞凝了一下目光,茫然地思索了一下后点点头:“有的。” 我用指尖摩挲了一下纸面,有些可惜:“须弥和璃月实在太远了,我没有办法做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霄灯,海灯节那天,是行允拿了他的霄灯送给我的。” 我可以将我想要的霄灯造型画下来,但信件传递到璃月,一来一回都要很长时间,更别提设计中需要修改和删减的部分,想想也就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了。 我将我心目中的霄灯详细地向艾尔海森叙述了出来,我说:“我想要一个镂雕的六角宫灯,六角六面,画工笔的山水花卉,然后只留一面写上文字诗句。” 艾尔海森讶然,他问:“我还以为,你会像刚接触璃月文化的女孩们那样喜欢华丽点、漂亮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