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婻说道。 秦令川还是没有说话。 她的手在他的胳膊上。 唐婻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 延庆殿种了一池塘的荷花,正值盛夏,荷花开得正盛。 “你低下头。”唐婻轻轻的说。 秦令川照做。 蜻蜓落在了荷花尖上,盛夏傍晚荷香四溢。 唐婻给了秦令川脸庞一个吻。 秦令川霎时睁大了眼。 ...... 唐婻会心一笑,“走吧。” 说着步履轻盈的拽着秦令川的衣角往前走。 身后人僵的很,非得她拽着才能向前。 汉白玉围栏里面是满池塘的荷花,远处夕阳西沉落霞把孤鹜染成金色。 曹吉祥和司礼监要杀她。 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怕。 “秦令川,你走的快些,我带你带的手累了。” “好。” 那人低了头,可唐婻还是看到了他半边通红的脸。 二人一直走到了帐篷处,唐婻才撒了手。 人渐渐多起来,唐婻的步子也越发沉重。 她是大镱宫里的尚仪。 宫里锦衣卫已经撤了兵,现在都是禁军接管着。 太医院的太医也能进来治病,后廷的宫人都排着队,等着指挥司的人和女官们查验。 没病的宫人蹲在帐前熬着汤药,唐婻跟着主持着大局。 “指挥,指挥。”一旁有人叫秦令川。 秦令川回头,来的人是梁友。 云川求来的汤药梁友是第一个试用的,半个月梁友身上的红疹就已经没了。 上一世大镱兵乱,彼时他已经身亡,可作为幽魂之时还是听到了许多关乎云川药的传闻。 秦令川皱眉看向城楼远方,这一世这药起作用比起上一世时间太多长。 上一世.....他记得只有三日。 三日和十五日。 差的太多,宫里倒是还能稳得住,宫门外怕是难啊... “怎么样了?”秦令川焦急道。 周澜连到都不能到,只怕外面的情况..... 梁友下了马,气未喘匀就说了话,“周副指挥早就带着弟兄们烧起了汤药,只是外面染病的实在是多,还未等原先病好,后一波就已经感染。并且染病的都是没钱没粮的难民,难民们逼急了一个个都叫嚷着要破玄关进镱都。” “咱们兄弟们一边忙着救助难民,一边还要防着他们攻打玄关....” 秦令川捏紧了剑,三日换成十五日,时间上差的太多。 京郊不似大镱宫,没那么多粮食撑着时辰。 “备马。”秦令川看向前方。 “指挥莫不是要去京郊?指挥可不能走,指挥若是走了,司礼监要是卷土重来咱们这几天可是全都要废了。” 秦令川摩挲着手,杨砾属于秦渊亲卫,乾清宫还没有消息,假如秦渊真的殡了天,杨砾站在谁身边还不好说,他虽早些年跟随他舅舅征战,但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人心叵测,谁又能说得清呢..... “你去吧,大镱宫里有我。” 唐婻的声音传来,秦令川回了头。 什么时候,唐婻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去吧,宫里还有我。”唐婻又说了一遍。 她看向秦令川,晚风掠过他身上的盔甲。 忙了大半个月他也未曾休息,比起之前他细长的眼睛下多了些许的乌青,下巴处还冒出了点点的青茬,一身的黑衣衬的有些憔悴。 什么时候那个放荡不羁的四皇子成了现在的模样..... “尚仪,杨砾立场不明,我怕.....”秦令川看向唐婻。 我怕你出事..... 唐婻笑了,她冲着秦令川扬了扬下巴,“放心吧,四皇子,我可没那么弱。” “况且,我也想支撑你,秦指挥。”唐婻小声道。 “我上一次已经让你身处险地了,唐婻,我不能再有第二次了.....”秦令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