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见秦令川如此紧张,拿护具的手悬在半空,浑身僵住。 秦令川拿寒刀细细的挑开梁友的衣襟,领口漏出皮肤。 上面早就起了一层的红疹! “指挥!”周澜见到便大喊。 言闭,周澜一脚就将梁友给踢到了一旁。 有人要杀梁友! 他刚才和梁友离得那般近,周澜和其他的人还带着护具,他什么也没有带....... “你们带好护具,离我远些。” 秦令川撕下衣服,挡在了口鼻处。 梁友从地上起来,看到众人反应,自己也摸到了脖颈处突起的红疹。 大喊道,“我从未来到过京郊,来时也是带着护具,怎么会?怎么会.....” “是你们,是你们染了我,是你们!”梁友边哭边职责道,“我只是一个户部的郎官,我家中还有妻子,老母,你们这群杀千刀的.....” 周澜蹬时怒了,一巴掌扇到了梁友的脸上,“你以为这里谁没有妻母,你以为谁要在这疫病窝里待着?我们为了谁?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五城兵马指挥,你面前的,是本来可以抽身事外,锦衣玉食的大镱皇子!你觉的我们是为了什么?” “大镱皇子?” 梁友呆住了,面前的这个人是大镱的皇子? 秦令川对他摇摇头,周澜这才止住愤慨。 “你身上的疫病,早在镱都就有人故意染给了你,此病发病需要五日才能显出红疹,你五日前,还不曾到过这里,恐怕是你的那位仇大人要杀你们灭口。” 灭口? 梁友后退几步,扶住墙才稳住了身子。 “指挥,接下来,该怎么办?”周澜问道。 忽然,帐外传出了动静。 秦令川向帐外望去,白天那少年正立在帐外。 “谢大人为我母亲安顿医师,我母亲现再已经能说话了,她让我来谢大人....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少年穿的单薄,身上只有一件短衫。 秦令川让人给他拿了衣物,少年却摆手给拒绝了。 “大人,小民能否再求您一件事。”少年不敢进去,单薄的身子一下子就跪在了帐门口处。 几个守卫要去扶他,他也不肯起。 “大人,我知道您善良,您救救我们吧,小民和娘亲本是林洲的普通百姓,家父从军朝廷给分了地,我们母子还算勉强能过的下去,只是今年不同往年,林州大旱,本就是青黄不接的时辰更是难上加难,县衙派人给了话,说是可以抵押地田换些吃食,我们母子就将地赎给了县衙,但万万没想到开春要地时,县衙却一口咬定是官地,甚至还拿了红印,强行要了我们母子的住处,我们母子二人只能沦落为灾民。” 少年跪着的脸上全是泪痕,秦令川心中莫名有些触动。 他想起他的上一世,想起京郊大疫的那天,他在干什么。 他在嘲弄唐婻,嘲笑唐婻怎么为了不相干的事情去求皇上,触怒龙威被打板子。 他忽然对自己在做的事情有了一种使命感,不仅仅是为了赎罪的使命感,而是唐婻所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使命感。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林州如同我们一样的百姓数不胜数,我们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秦令川走向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感染了疫病没有,只能立在离少年还有几步的距离。 他郑重的说道,相似再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在回答着谁的话,“你且放心,我会救你们,林州的所有百姓我都会救,你先起来。” 少年终于站起身来。 “你叫什么?” “小民名叫林少安。” “林少安,林少安,林少安........” 天命,都是天命。 秦令川单手抚住额头,他竟然一时间有些想笑,上一世他身死后,荣王秦寻鹤造反夺嫡,他手下那位以一敌百,打的朝廷毫无还手之力的将军就是林少安。 哈哈.......哈哈哈.......哈 宿命铺天而来,秦令川掩面之下竟然想笑。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那位将军不要千金禄,宁愿得罪秦寻鹤,也要砸了大镱皇族的庙宇,怪不得。 “大人.......”周澜有些疑惑。 秦令川深吸了一口气,“无事,周澜,你安顿好他和他的母亲,这人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