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弄明白,把她抽出这个漩涡。 “你说吧,有何事?”秦渊抬眼,仔细看了一下秦令川。 他的这个儿子,最近好像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京郊时疫,来势凶猛,仅凭镱都的几个常卫远远不够,儿臣觉得应该再多排些人手,最好是能调动.....皇城禁军来。” 秦令川抬头看向秦渊。 自古大疫朝廷必定都十分重视,哪怕只是一个村庄里小范围的传染也是不能疏忽的,更何况是京郊,离皇城那么近的京郊,秦渊就算再放纵,也是能够掂量清楚的。 一旁的福王举起一杯茶,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秦令川。 皇城禁军?一个小小京郊的时疫也用得着皇城禁军?什么时候一向风流放荡的四弟也动起了歪心思。 福王目光流转,看向皱着眉的秦渊。 抗疫是假,依他看,争皇城的防卫权才是真吧。 秦令川压眉,“京郊时疫,一刻也耽误不得,请皇上速下决断。” 秦渊思量片刻,半晌才开了口,“皇城禁卫军是镱都的重防,抽调也不是说说就能立马调出人的,时疫那边暂时先用着五城兵马指挥司里人,必要时再行商议。京郊压力大,朕已经给户部下了令,让他们尽全力配合着你们指挥司。” 秦令川应了声。 秦渊没有直说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并且拉上了户部。 秦令川闭上眼,上一世的记忆铺面而来。 青黄时节,大批逃荒的流民汇聚镱都,死人,尸体,戾血,时疫很快传染起来,宫里面的达官贵人歌舞升平没人在意,司礼监捂着秦渊的眼,粉饰太平的最后结局是镱都半数的百姓被火疗的森森地狱。 记忆的最后是那场刻意的大火旁,满地飘起的书文上哭到失声颤抖的唐婻。 他深吸一口气,这一世有他在,结局.....应该能好一点儿吧。 秦令川慢慢摊开自己的双手,他呆滞望着,良久,颤抖的手掌又重新珍重的放下。 .......... 应该吧。 ........ 谢了秦渊,秦令川从乾清宫退下。 福王走在前面,“哟,唐尚仪这么晚了怎么来乾清宫。” “下官来向皇上述职。”唐婻说。 大镱女官虽然也有官阶,但是不能够去上朝听政的,后宫女官半月需要去向皇上述职,这也是女官区别于男官,一直被诟病不是真正朝臣的地方。 福王生的矮笨,唐婻行过礼将背挺直,比上秦成意还要高挺一分。 旁人见了他福王都是要含着胸,低过他的,唐婻不喜鞠腰,福王自然感觉到,内心油生不快。 不过是一个在后宫里端茶倒水的宫女,不过是一个能面圣的奴才,女官?他后院里是迎合着他的小妾也是女官,女人算什么官? 福王向前半步靠近唐婻,“尚仪管着宫中的事务一定很忙吧。” 长信宫灯照着唐婻姣好的模样,福王眯起了眼,看向唐婻白嫩的侧颈。 唐婻皱眉。 宫里都说福王是最温厚宽大的,可只有见过他无耻行迹,才知道他内里败絮的恶臭。 尚仪局原本有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官,叫做晚月,见到容貌美丽,便被他求淑妃用了龌龊的手段娶到府上。 唐婻想到心中便一阵恶寒。 “回四皇子的话,下官作为朝中官,忙碌是本分的事。”唐婻后退一步,与福王拉开距离。 秦成意见唐婻向后躲,肥胖的脸上回了回神。 “诶,尚仪谦逊了,尚仪不愧是唐尚书的女儿,真当有唐尚书的风范。” 唐婻低头没有回话,她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更不会因为唐琦善的关系和福王亲近,离着那群人近,只会让她觉得心脏,浑身都脏。 秦成意看向唐婻,见她迟迟不答话,脸上的笑便陡然僵住。 身体向前倾注视着唐婻的眼睛,幽然道,“尚仪真是繁忙,连回本王的话,都不会说了。” 当他是谁,整个大镱,谁见了他不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声福王,就算是唐琦善,对着他也是鞠躬弯腰舔着脸。 唐婻被他逼迫的向后退,一双眼不再躲闪,鼓足勇气,“皇上还在乾清宫等下官,下官告辞。” 言罢,便要起身走。 秦成意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唐婻,见唐婻离开,伸出来想要抓住她。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