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严泰与元澄异口同声。 “对!”周梵音眯着眼睛笑。 “我的灵力比不上梵音和谢清师兄,所以在金系秘境里拖了后腿,实在惭愧。”范轻舟上前几步,解释道。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江淮哎哟一声捂着腰,步子踉跄地跑开了,他一边跑,一边解释道:“抽、抽筋了。” 可元澄分明看见纪落葵的小纸人在范轻舟上前时掐了江淮一把。 她没当回事,扭头对范轻舟笑了笑。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出了无归河。 奇怪的是,无归河外面竟然不是当初的鬼界。 碎琼乱玉齐飞,冷风呼啸,雾色森浓又夹杂着雪粒,白茫茫、冷飕飕的。 ——这是鹧鸪岛。 他们竟直接回到了悬圃宫。 戒律长老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拎着一纸灯笼,寒风凛凛,灯笼缓缓转了个圈,明晃晃的烛火投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纸,融化了一地白雪。 谢清的声音响起:“见过长老。” 众人跟上:“见过戒律长老。” 唯独没有江淮的声音。 元澄低着头,余光似狂风般来回扫射着,确实没有瞧见江淮的身影。 戒律长老转身,提着灯笼朝他们走来。 他走的缓慢而又稳重,踩在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衣摆拂过却未湿半点。纷纷扬扬的雪掠过戒律长老的乌发,从眉间滑落。 风愈发大了,他的身影匿于雪色。 元澄一眨眼的功夫,戒律长老已到了跟前。 “回来了。”他淡淡点头,举起纸灯笼,柔软的火光映在几人脸上。 戒律长老的衣袖散出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随着微风、淌进了滚烫的烛火中。 元澄自然不明白戒律长老的用意,但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灯笼照过,烛芯燃烧得噼啪作响。 “照过灯,方知是人是鬼。”戒律长老将灯笼搁在地上,周遭的雪立刻化作了白烟。 “无归河鬼物众多,悬圃宫又与其相连,难免会有鬼气侵扰之时。”戒律长老解释道,“鹧鸪岛乃天地素净之极地,鬼气难以留存,所以我们才将无归河的出口转移到了这里。” “你们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需去大殿议事。” “是。”众人齐声,“多谢戒律长老。” 刚走出去没几步,戒律长老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还差一个人?江淮呢?” 闻声,元澄身子一僵。 严泰、霍栖、封澈和她面面相觑:纪落葵是鬼,若江淮出现在此,岂不是会被发现? 几人正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时,江淮出现了。 “这家伙,每次出场都一副英雄降临的架势!”严泰撇撇嘴。 “你看他像英雄吗?”元澄抱着手,笑问。 与其说出现,不如说他是掉下来的。 乘着狂风,他扑通一下摔落在几尺厚的雪里。云水蓝的衣衫不知被什么植物挂的破破烂烂,成了几块布条,雪沾在他的发梢、面庞,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他踏步而来,灰头土脸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别的没变,只是腰上的小纸人不见了。 “弟子江淮,见过师父。”他行了个礼。 戒律长老再次提起灯笼,照在他身上。 映出了江淮脸上的几道淡红抓痕。 七人走后,他在无归河的悲惨处境可见一斑。 估计是被纪落葵打得落花流水了。 “去吧,早些去休息。”戒律长老没多问。 “是,多谢师父。”江淮再次行了礼,随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元澄又好奇又同情地问。 “没事,被猫抓了。”江淮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随后一溜烟地下了台阶,往虚尘宗跑去。 待他走后,众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夜,凝华宗寝居。 打扫完房间已经傍晚了,元澄浑身如同散了架似的瘫倒在床上。夜风从窗子缝隙里钻出,吹进她的领口,元澄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被子。 炎热的盛夏已过,悬圃转眼就来到了朗朗秋日。 院内的树木凋了一些,略显萧瑟。 百花肃杀,元澄不太喜欢这样玉露凋伤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