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明明读的时候很通顺,竹简一盖,脑子里便什么都不剩了。 “酸味收、收敛——” 元澄背得直上火,她死死地抠着手指,抠出血痕了也想不起来下面的字,她搓手顿脚,快要抓狂了。 “酸可收敛固涩,苦乃清泄燥湿,咸则软坚散结。”她身后传来这么一句。 “没错没错!”元澄豁然开朗,连连点头。 顿觉不对,她扭头望去,只见封澈一手拿经书,一手拿竹简,正满脸怨气地盯着她。 怎么又是他?元澄心里嘀咕。 “你!”封澈大步走来,“背了这么久都背不下来?!” 元澄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我多背几遍有问题吗..” “没问题,但是你吵到我了。”封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你我二人无冤无仇,我连你叫什么都不曾知晓,你、你为何给我下咒?” 什么咒?元澄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难道是蛊!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下毒了?”封澈两眼一瞪,火冒三丈。 “我没有啊。”元澄有些无辜地撇撇嘴,指了指石头上的竹简,“我连这个都背不下来,怎么下毒啊。” 封澈似乎被说服了,他叉着腰,又道:“难道是我幻听了?” 元澄没有再理他,双手将耳朵一捂,两眼一闭,继续背道:“酸入肝、苦入心、甘入脾、辛入肾、咸入肺。”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 “是辛入肺,咸入肾①。”封澈敲了敲石头,冷声提醒道。 “谢谢。”元澄睁眼,发现他趴在一旁,正抄着经书,封澈一边低着头写,一边还朝她翻白眼。 封澈都记住了,她还在苦苦挣扎。 这么一想,元澄更气了。 元澄随意一瞥,发现封澈抄的是刑罚殿里摆的那本宗门经法,于是心里就好受多了。她乐呵呵地凑过去,问:“你被罚啦?” 封澈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你不是在旁边吃面吗?”她捂着嘴偷笑,“为什么也被罚啦?” 封澈将笔一搁,屈指敲了敲元澄面前的竹简,“你没事干了吗?” 元澄哦一声,又缩了回去,乖乖蹲在石头前,继续掰着手指背书。 “哦——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封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前两天在灵膳堂见过你。” 元澄:“....” “你叫什么?”封澈头也没抬地问。 “元澄。”元澄头也没抬地答。 日垂西边,青翠远山一层层地浮金,只染到半山,那残阳便掩了下去。天色昏暗,山涧风起,泉眼薄色消减半分,流入一片雾里。 泉边,一块圆形大石上趴着少女少年两人,石头有半个人那么高,两个人低着头各干各事,偶尔抬头目光交汇,也都各自轻哼一声将头挪开。 “温热者,天之阳也;凉寒者,天之阴也②。” “辛甘淡者,地之、地之阳也;酸、酸苦咸者,地之阴也③。味之、味...” 元澄捂着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味之薄者。”封澈忍不住出声提醒。 “哦!味、味之薄者...”元澄有些心虚。 “....”封澈叹了口气,“味之薄者,为阴中之阳,味薄则通,酸苦咸平是也③。” 元澄捧着脸,照着背了一遍。 总算是磕磕绊绊地背下来了,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又去拾起鞭子。 “小心点,我鞭术不佳,容易、容易失控。”元澄认真地提醒了一句。 封澈嗤之以鼻。 不信算了,元澄眨了下眼,在心里想着:我可是提醒过你了。她右手握鞭,抖了三下,随后借力一甩,鞭尾如游鱼般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落地击尘,腾空破花。 这是她使得最好的一次了。 元澄有些紧张,怕封澈笑她。 但封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还行吧。” 一夸就露馅,元澄本想将地上落叶卷起,再挨个打落,可没想到身子一歪,鞭子脱手,直直地甩到封澈腿上。 “对、对不起。”她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手指绕着腰上金铃,发出哒哒的响声。 封澈捂着腿,剜她一眼,随后拿起软鞭走了过来,“软鞭,讲究鞭法之轨迹,纵打一线,横打一扇。” 他一边说,一边将长鞭抡起,鞭身上下翻飞,甩在树上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