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挪动脚步往回走去。她不应这么操心别人,她现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自保才是最为重要的。 回到屋中,孙采薇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开始坐着神游天外。明明直觉让她不要掺和进历史中,可那帮人若真的得手,只怕孙权会受些苦头。 尽管,孙权不会出事。 可不知为何,孙采薇到底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日头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起来,北方的血气好似融在了天际,一点一点地浸染向庐江郡这一片天地。 现在庐江还很平和,至少她孙采薇还可以度过两年的安生时间。但南方这些山越向来不断,哪怕是郡治舒城,也有这么一帮人时刻扰着孙采薇的神经。 不若借此机会,将其除去……? 待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些什么时,孙采薇不免一愣。她怎么会这么想? 仅仅只是来此几月,她就已经无意识地融进这生杀错乱的乱世了吗?孙采薇忽然就有些害怕,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穿越者,不应成为当局者。 她只要,保护好她自己就好了。她想。 而如何护住自己,那也需得先发制人。 思虑许久,孙采薇在屋中寻了斗笠,又扯了块布围做笠纱,同步夫人打了招呼后,她戴着斗笠便直奔城南而去。 她去了南大宅。 史书所载: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 若要找孙策去解决那帮山贼,那就只能去往南大宅。 只是没想到,孙采薇将这一切想得太过简单。所谓的南大宅,竟占了南街一整条街,以至于四周静悄悄的,过路行人几乎没有。 这样的寂静令孙采薇不免心生警觉。 她先是看了看四周,见无异状才敲了门,只是孙策却不在。 开门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小少年。 ——孙权。 孙权偏着头看她,笠纱颜色很深,以至于孙权几乎无法透过这片纱看清来人的脸。 孙采薇倒莫名有些尴尬,但为了不被孙权认出,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脑海中思绪转圜万千,终于有了新的说辞:“你就这么大喇喇地开了门,也不怕坏人将你拐走?” 孙权听着,眼中莫名含笑:“怎么,你要拐走我?” 孙采薇被孙权这眼神看得心下一跳,“我拐不了,但有人会拐你。” “你是会未卜先知么?你怎知有人会拐我?” 孙采薇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不错,我自洞庭苍山而来,名孙鸭蛋,师承算学大师于吉,下山游历途经于此,又算到你会被人带走,特来提醒。” “哦?”孙权似信非信地打量着孙采薇,“世道这么乱,你不在山上待着,怎还跑出来?” 孙采薇继续胡扯:“历练经劫,才能窥得天机一角。” 孙权个子倒是比孙采薇高了一个头,他忍不住对孙采薇说的话发笑,又不得不低头看她,“这位孙鸭蛋姐姐,这些话本内容我早就看过了。” “……”怎么和初见时的孙权有些不太一样?显得怪不好骗了。 “而且,这里是舒城,就算有人作乱,我阿兄也会解决的。”见孙采薇直愣愣地不说话,孙权又忍不住补充道。 又是兄长。 想到兄长二字,孙采薇又不免灵光一闪,忽又笑道:“可我还算到,你的兄长近两日与人结拜,有了个义弟,两人升堂拜母,无话不谈。” 听到这话,孙权这才止住了笑。 “你……到底是何人?” 孙采薇从容淡淡道:“自然是,前来提醒你远离危险的人。” “那么危险从何而来?”孙权问。 “或许,你的兄长清楚是谁。”孙采薇说着,也不挑明,只缓缓后退,就要离开。 只是下一瞬,孙采薇透过笠纱看见了孙权猛然睁大的瞳孔。耳边立时传来的,除了凌厉的风声,还有孙权的惊呼声。 “——小心!” 啪嗒—— 斗笠被大力掀落在地。 孙采薇下意识偏过头,试图以发丝遮挡住自己的脸。 她知道身后有人,但她面前却是孙权。 可随即她听见孙权说:“是你……” 春风拂过,在斗笠落地的瞬间,又扬起孙采薇的衣发,清丽的面容就这么直直映入了孙权眼中。就像清河中随水飘荡的粉白桃花瓣,一直游啊游,游进了那如镜般剔透的巢湖中心。 “不错啊,看这样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