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一件事,得到的结果大抵离他想要的就更近。 这是林如意上辈子死后,作为灵魂飘荡几十年,看尽世间百态所得来的感悟。 “爱华婶子,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回去了。” 举着举报信在大厂门口读了一个多小时,中间保安亭的大爷来赶过五次都被徐小娇和肖小琴缠着拦下。 林如意跺了跺冻得失去知觉的双脚,“工人都走光了,今天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他们都知道聂阳波干的好事了,我们明天再接再厉,继续读信。” 彭爱华冷的牙齿打颤,可是她心中火热。 “好,咱明天接着读,我非得把聂阳波的工作读没了。” 四人相拥着赶在天黑前各回各家。 到第二日下午忙完国营饭店的活计,林如意和彭爱华她们又去了聂阳波工作的单位读信。 这次周梅也跟着一道去了。 她做事讨巧,去之前还带了用盐水煮过的花生,保安亭的大爷出来赶人,周梅一包鼓鼓的盐水煮花生塞他手里。 “唉,不容易啊,她一个妇人真是不容易,要不是那姓聂的往死里打,不给她一条生路,她犯得着大冷天的跑这里来读举报信吗? 大爷您就睁只眼闭只眼,这盐水煮花生当下酒菜最好不过了。” 保安亭大爷捏捏鼓鼓的袋子,想着他那里还有几两小酒。 “咳咳、那你们悠着点儿,别闹的动静太大。” “好呢,听您的不敢闹太过。” 把人送回保安亭,周梅回来了。 “行了,那老头子忙着喝小酒,不会再过来了。” 又到了厂里工人下班回家的点,彭爱华读信的声音准时准点的传入工人们的耳朵里。 “真的又来了?你们说那彭爱华到底是要干啥子?夫妻一体,聂阳波丢了工作,她能捞到什么好。” “你说这个话,昨天那信白听了?” “啊?咋个说。” “人彭爱华看不起聂阳波,早就不想跟他过日子,她要离婚知道不?打女人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在外面不是窝囊废就是好吃懒做的赌鬼色鬼。” “就是就是,我们女人打从这个世上一出生,那就是个弱势群体。在家当姑娘被爹妈打,任劳任怨老黄牛,出嫁了还要挨男人揍,每日没个喘息。” “聂阳波丧心病狂不仅殴打妻女,还正大光明的跟人搞外遇,这个婚啊,我作为一个妇女同志,我支持她离,肯定要早早的离。” 这位女同志的声音一出来,附近不少的女工人纷纷发声附和。 “离,必须离,那聂阳波请假几天不就是害怕自己的丑事被人揭发吗,他敢做怎么不敢当了?软脚虾一个,还好没分到咱车间,要不然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如意你听见了嘛,还是有不少女同志支持爱华姐离婚的。” 周梅和肖小琴两个人陪在彭爱华身边。徐小娇潜伏在门口的人群里听到工人们的议论,小跑着找到蹲在花坛角落的林如意。 林如意没有跟她一样显得特别激动。 只点点头,“这也是好事,说明咱这个社会女性慢慢进步觉醒了。” “那是当然,咱领导人都说了社会主义妇女顶半边天。 对啦,你在这里干啥?” 林如意眼睛紧锁住大厂对面的一条马路巷子。 “我猜聂阳波今天会出现。” “啊?他不是请假没来上班吗?聂阳波这个时候来,爱华姐咋办,这信咱还读不读了?” “当然是要继续读。” 林如意伸手拨掉落在头上的枯叶子,“他虽然请假,但在厂里还有认识的工友,昨天爱华婶子跑来读信的事,估计他昨晚就得知了。 工作都要没了,聂阳波咋坐得住呢。” 林如意说到这里,声音停下来,望向对面马路的视线,紧锁在一道气急败坏的身影上。 “来了。” 林如意快步走到门口,“爱华婶子,周梅姐,他来了。” 彭爱华身子一缩,赶紧把举报信收好放口袋里。 周梅安慰她,“记住如意说的话,惹怒他,他要是上钩在厂门口动手打你,那你离婚的事就更稳妥了。” 彭爱华死死咬着牙齿,“好,我要让他单位的同事们都看看,他是怎么打我的。” “彭爱华你这些天不回家,在我单位门口闹个啥?大妞二妞在家里闹着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