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墙上的烟花升空不久,城外六七里外也有两团一模一样的烟花升空。 黄河北岸往西十几里,有一片芦苇荡。 张凉带着镖师就躲在这里。 看到京城黄河对岸传来的烟花,张凉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所有人,战斗准备!” 随着张凉一声令下,原本坐在芦苇荡里休息的镖师们立刻行动起来。 仅仅十几分钟后,数十匹战马便冲出芦苇荡,跑到不远处的官道上。 每匹战马后边都拴着一根带着树叶的树枝。 大康的官道都是土路,树枝拖在地上带起大量尘土。 芦苇荡里,镖师们也拿出一盘盘细绳,栓在芦苇上。 大康的都城汴梁,距离黄河比金锋前世的开封更近,在北城墙上便能看到黄河北岸。 张凉等人看到了烟花,驻扎在黄河北岸的东蛮人也看到了。 “南蛮子放烟干什么?”耶律竖问道。 “大王赎罪,属下也不知道……但是已经派人出去打探了。” 副将说完,害怕耶律竖生气,赶紧指着西边说道:“那边也有。” “探出结果了,速来告诉我!” 耶律竖低哼一声,又进帐篷去了。 副将派出去的探子,骑的都是 快马,很快就发现了芦苇荡周围的异样,赶紧回来报告。 “报告大王,十二里外的芦苇荡发现敌人!” “大康皇帝的胆子见长啊,竟敢派兵靠近咱们十二里!” 耶律竖嗤笑一声,问道:“敌人有多少人?” “芦苇荡外有敌人的斥候和巡逻队,我等不敢靠近,不知具体数量!” 探子回答道:“但是芦苇荡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芦苇荡里的芦苇也全在晃动,想来人数不少。 队长让我回来报告大王,他带着人继续打探。” “哦?”耶律齐眉头微皱:“看到对方旗号了吗?是大康哪支兵马?” “对方打的是黑旗,第一次见,在芦苇荡外巡逻的军卒也全都身着黑甲。” “黑旗黑甲?莫非是金川的镇远镖局?” 耶律齐从桌案文书里抽出一张纸,指着上面问道:“是不是这样的旗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 探子赶紧点头。 “还真是镇远镖局啊!” 耶律齐的眉毛挑了挑:“我说大康皇帝怎么突然有胆了,原来是金锋来了。” “大王,姓冯的说过,金锋的镇远镖局可不好对付啊!” 副将脸色变得慎重起来。 “姓冯的危 言耸听而已,你们还真被吓住了!” 耶律竖冷哼道:“金锋能在清水谷打败党项人,主要原因是占了地形便宜,在大蟒坡能打败丹珠,是使计破了丹珠的军马营。 这里的地势一马平川,咱们大营内又没俘虏,金锋就算有万般计策又能奈我何?” 高原上的尕达平定诸多部落之后,一直求贤若渴。 冯先生费了不少手段,成功进入尕达的视野,然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很快获得了尕达的信任。 大蟒坡一战之后,尕达得知丹珠全军覆没,震怒不已,当即便决定领兵东进,为丹珠报仇,好好教训大康。 但是却被冯先生劝阻了,建议尕达联合党项和东蛮,一起对抗大康。 吐蕃刚刚经过数十年的混战,民生凋敝,独自对抗大康的确有些力不从心,尕达深思熟虑之后,便同意了冯先生的建议,还派他作为使者,去联合党项和东蛮。 庆怀的铁林军如今装备了大量重弩和投石车,借助地形优势,把党项人死死挡在外面。 党项人正为此头疼呢,冯先生去了。 双方一拍即合,党项人也派出使者,和冯先生一起前往东蛮。 可是到了东蛮,冯先生就没那么顺利 了。 东蛮的势力比党项强得多,又没吃过金锋的亏,大部分高层压根就不信冯先生的话。 在东蛮人心里,大康就是一块肥肉,饿了馋了,就去割一块。 当年党项人跟在他们后边威胁大康,东蛮人心里已经有些不满。 如今冯先生又要联合三国一起攻打大康,摆明了是要瓜分大康。 要是大康没了,东蛮人以后还怎么割肉? 所以东蛮王庭的可汗直接拒绝了冯先生的提议。 加上去年冬天遭了寒灾,所以积雪融化后,可汗就立马派左贤王耶律竖来大康。 一是敲诈勒索,二是向党项和吐蕃炫耀武力。 党项和吐蕃连大康的边境都打不进去,东蛮却直接打到大康都城。 这样一来,东蛮自然能压党项和吐蕃一头。 从头到尾,耶律竖都没考虑过自己会失败。 黄河沿岸一马平川,他实在想不到金锋凭什么阻拦他的三万骑兵。 不过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耶律竖也没敢轻敌。 教训完副将之后,便下令增加巡逻队伍数量。 命令下达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铜锣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耶律竖皱眉向外面喊道。 亲卫进来报告 道:“报告大王,探子回来了,后边有镇远镖局的人在追杀他们!” “竟敢追杀我的人?”耶律竖怒声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不多,只有七人!”亲卫回答:“拖镰队长已经派人去追杀他们了!” “哼,抓住他们之后,给我把皮扒了吊到大营外边!” “是!”亲卫赶紧答应下来。 “对了,探子回来了吗?”耶律竖问道。 “回来了!” 亲卫刚回答完,大腿和肩膀上都带着箭矢的探子被人搀扶着过来了。 “你发现了什么,镇远镖局要追到这里杀你?”耶律竖问道。 “回禀大王,我让人引开敌人的巡逻兵,靠近芦苇荡查看,发现他们用绳子拴着芦苇晃动,其实藏在里边的人不多。” 探子队长回答:“大路上的烟尘看起来遮天蔽日,其实是他们用战马拖着树枝故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