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带着手下,走进山谷,找到了两个正在大口撕咬野猪腿的壮汉。 “许当家,鲁当家,我刚才得到消息,金锋追击赵县尉,带人去了嘉陵江那边,两位要动手吗?” “那还用说吗,当然要干他!” 鲁当家把猪腿往地上一摔:“老子纵横金川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憋屈过,被人堵着门打,要不是冯先生你拦着,我前几天就带着兄弟们去西河湾找金锋那厮报仇了!” “幸亏你没去,金锋此人诡计多端,而且从战场上带回来不少威力巨大的军器,你冒冒失失带人去打西河湾,你们双驼峰就是第二个铁罐山!” 许当家嗤笑道。 “刚才冯先生都说了,如今西河湾的老兵、女兵、男人都被分散到了各处,村里只剩下一些妇人,咱们兄弟杀几个妇人,还不是和杀一群鸡一样简单?” 鲁当家鄙视道:“你们虎头山要是被西河湾打成了软蛋就直说,老子带着双驼峰的兄弟自己去!” 两人正是虎头山和双驼峰的大当家,山谷里的土匪,便是他们的手下。 狡兔三窟,何况土匪呢? 挑选老巢的时候,他们除了要选择易守难攻之地,还要兼顾到退路。 虎头山后山有一条隐 秘的小路,虽然很陡峭,很难攀爬,但是顺着绳索下山就很简单了。 这就是虎头山的退路。 双驼峰也一样,同样有一条关键时刻用来逃命的小道。 两伙土匪发现山门被堵,便都从小路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两伙土匪的大当家第一个反应都是去找自己的靠山,结果冯先生却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冯先生本身就是彭老爷的黑手套,专门和土匪打交道,对于土匪的习性和想法再了解不过,凭借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两伙归属不同势力的土匪拉拢到了一起。 “两位,赵县尉、彭老爷、朱老爷都已经被金锋抓了,看金锋的架势,以后金川不会再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咱们必须要去其他地方谋生路,到了新的地盘,咱们肯定会被地头蛇敌视,只有大家一起抱团,才能活下来。” 冯先生怕两人闹起来,赶紧起来做和事佬:“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要一起打天下呢,可不能起了内讧,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次看冯先生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 双驼峰的鲁当家擦了擦嘴角,问道:“冯先生,听说西河湾的姑娘个顶个漂亮水灵,是真的吗?” 他当初就是彭老爷 的人,早就跟冯先生很熟了,说话也更加随意。 “是的,我曾经去看过,纺织厂的女工全都白白嫩嫩的,身上还都有香气,比县府那几个窑子里的姑娘水灵多了!” 冯先生说道:“最重要的是,西河湾还有不少金锋从广元买回来的女奴,不光水灵,还会琴棋书画呢,有不少还被青楼调教过,最会伺候人。” 鲁当家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 金川所有土匪中,双驼峰的肉马是最多的。 这个鲁当家曾经在外吹牛,说他夜夜换新,睡过的姑娘比皇帝都多。 听到冯先生这样说,鲁当家恨不得现在就去西河湾,把纺织厂的女工全都掳走。 但是虎头山的许当家却还有些担心。 “冯先生,金锋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我听说他的一个手下在广元的青楼里和一个京城的大少爷争风吃醋,被大少爷的护卫伤了,第二天金锋召集人手,硬是骑马追了那个大少爷一天一夜,累死了十几匹战马,愣是把大少爷追了回来,吊到风月坊门口扒皮抽筋了!” 许当家说道:“为了一个手下就如此,若是咱们去打西河湾,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广元到金川并不远,来往的行商很多,金锋 在广元做的事,也传回了金川。 但是很多事传着传着就变了样。 金锋和周文垣的冲突,就这样变成了百姓更喜欢听的风月故事。 “老许,你也知道金锋是心狠手辣的人,就算咱们不打西河湾,他也不会放过咱们。” 冯先生说道:“而且咱们要去新的地盘,要养活兄弟,都需要钱。 金锋最近靠卖香皂发了大财,听说他家的铜钱和银锭三大屋都装不下,雇了十几个账房先生都数不完,只要咱们打下西河湾,这些钱就全是咱们的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咱们还能拿到香皂的配方,那咱们可就找到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鲁当家好色,许当家的弱点就是贪财。 金川几伙土匪中,虎头山的岁粮最重,每年虎头山地盘上饿死的百姓也最多。 虽然明白冯先生的话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许当家还是心动了。 他也听说了香皂的事,为此还动过打劫铁罐山夺取香皂配方和女工的念头,可是铁罐山防守太严,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冯先生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窝。 咬了咬牙,点头说道:“那就听冯先生的,去打西河湾!” “既然两位 当家的都答应,不管两位之前有什么不对付,现在咱们是一伙的,谁也不能在背后使绊子!” 冯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敢背后捅刀子,我冯圣发誓此生与此人不死不休!” 鲁当家和许当家闻言,心头都不由自主紧了一下。 别看他们手底下都带着数百土匪小弟,但还是发自内心的忌惮冯先生。 因为他们早就见识过冯先生的狠辣和手段! 如果是一般人,好不容易从金川逃掉,肯定趁着金锋的注意力被赵县尉三人吸引,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冯先生非但没有逃,反而设计调开金锋和西河湾主力,打起了闯空门的主意。 光是这份谋略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