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郡守大人竟然走了!” “不走能有什么办法,金先生可是勋贵!” “勋贵是什么?” “勋贵就是在战场上立了军功,被陛下册封的贵族,比如咱们的郡丞大人就是一位侯爷!” “可是郡丞大人也没有郡守大人的官大啊。” “你知道什么,整个郡城大大小小的官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但是贵族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当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犯错被革职了,但是勋贵却不会,除了谋逆大罪,一般陛下都不会动勋贵。”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郡守大人会退让。” “他不退让也没办法,他根本动不了金先生。” “金先生不是个书生吗,怎么会有军功?” “你们说这个我想起了,我表弟因为负伤退伍了,他回来跟我说,前段时间党项人又来犯边,被铁林军打退了,当时带领他们作战的,就是金川的一位金先生!” “你不知道就别瞎说,我三姑家的表哥以前也在铁林军服役,他跟我说过,铁林军是庆侯爷的!” “你才不知道,我表弟也是铁林军,说庆侯爷被党项人暗算重伤了,金先生临危受命,扛起 了铁林军的大旗,不光发明了一种对付党项骑兵的战阵,还制造了一种非常厉害的战车,可以把石头扔一百多丈远,一下子打败了党项人!”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表弟前段时间才从铁林军回来,谁能知道的比他更清楚?” “这位老兄说的是真的,我是从金川来行商的,前段时间听说金先生用一种可以扔石头的战车,灭了好几伙土匪,而且还放出话来,以后谁敢在金川以西收岁粮,他就灭了谁!” “没有土匪收岁粮,当地的老百姓还不得美死了?” “不光当地百姓,咱们行商也得感谢金先生,现在走到金川以西,就不用担心土匪拦路抢劫了!” “金先生能写出锄禾日当午这样的好诗,心里果然向着咱们老百姓呢。” “金先生威武!” …… 金锋灭掉土匪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金川到郡城并不算远,来往的行商也多,百姓们互相一聊,金锋的事迹就渐渐传开了。 而他们口中的大英雄金锋同志,此时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唐冬冬呢。 刚才一直没注意,唐冬冬的小腿都被抽破了,鲜血把白色的裹脚布都染红了。 “大刘,看 看附近有没有医馆,我带冬冬去看看。” “锋哥,不用了,回去让润娘帮我涂点草药就行了。” 唐冬冬笑着摇了摇头:“我还要看小北把这母老虎吊到风月坊门口呢。” “胡闹,等伤疤粘到了裙子上,就揭不下来了。” 金锋不由分说,直接拦腰抱起唐冬冬,小心的放到马背上。 然后交代大刘安排了三个老兵把她送回客栈。 唐冬冬虽然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金锋的人,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金锋抱上马还是第一次。 此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羞得趴在马背上,连头都不敢抬。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出很远了。 她这才想起来,唐小北也受伤了,立马闹着要回去,可是老兵根本不听她的,一路把她送回客栈,交给关晓柔。 送走唐冬冬,金锋自然没有忘记唐小北。 可是唐小北态度坚决,金锋和她又不熟,只能随她了。 唐小北虽然很聪明,也很会察言观色,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最终也没有扒光母老虎的衣裳,也没有泼粪,只是让人把她从树上解下来,用绳子拴在马鞍上,拖着前进。 衙役在前,老兵在中间,看热 闹的百姓跟在最后,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奔赴风月坊。 此时还不到中午,正是风月坊最冷清的时候,不少负责揽客的姑娘都无精打采的站在自家青楼门口。 听到坊市口传来喧闹声,都伸着脖子看过去。 春风楼,老鸨指着面前两个姑娘骂得吐沫横飞。 自从唐小北在花魁大赛中出事后,老鸨的心情就非常糟糕,今天更是达到了顶点。 这俩姑娘也倒霉,在大厅闹着玩被老鸨撞上了…… 两人胆颤心惊的跪在地上,内心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爷派个神仙来救救她们。 好像老天听到了她们的祈祷似的,下一秒,老鸨的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慌什么,慌什么?” 老鸨对着丫鬟头上砸了一个爆栗:“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没有规矩,你就给我去灶房烧火!” “是!” 丫鬟吓得缩了缩脖子。 “说吧,又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您出去看看吧,小北来了。”丫鬟赶紧答道。 “这个死丫头不是跟金先生走了吗,又来干什么?” 老鸨子第一个念头就是金锋撺掇唐小北来找她要东西了:“你出去跟她说,我愿意让她赎身,已经是菩萨 心肠了,她别想从春风楼拿走一根针!” “不是的,小北没来春风楼,来坊市口了。” “她去坊市口干什么?” “金先生把小北带回去后,就让人去给她脱籍,在脱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魏夫人……” 小丫鬟赶紧把打听到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你个该死的死丫头,竟然敢编排郡守大人和魏夫人!” 老鸨狠狠掐了丫鬟两下:“小心魏夫人听到了,来撕烂你的嘴。” 魏夫人已经成了风月坊所有青楼的噩梦。 “妈妈,这种事我怎么敢乱说?” 丫鬟指着外面:“小北和金先生就在外面,正让人把魏夫人往牌坊上吊呢。” “真的?” “妈妈要是不信,只要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要变天了吗?” 老鸨拍了拍大腿,扭着肥硕的身子,飞奔出门。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