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威这是畏战逃脱!” 范将军一听张启威跑了,不由大发雷霆。 接着心里就涌起一股无奈。 如果是寻常将军,光这一条他就可以派人去把逃兵追回来斩首。 可是张启威是张家嫡亲长子,姐姐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之一,范将军就算再生气,也不敢砍了他。 最多回去了参他一本。 “算了,张启威这种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走了就走了吧。” 范将军揉了揉眉心,说道:“多放一些斥候出去,时刻关注党项人的动态,另外通知范家军加强巡守力量,做好党项人攻城的准备。” 很快,大批斥候就悄悄出城,不到中午,消息就反馈回来了。 按照往年惯例,党项人通过清水谷之后,会立刻率兵围攻渭州城。 但是斥候带回来的消息确是党项主力在清水谷附近安营扎寨了。 “看来他们是打算彻底围死铁林军啊,也不知道这位金先生能不能守得住。” 范将军叹了口气,问道:“对了,庆怀那边什么情况,还在昏迷吗?” “回大帅,庆怀将军昨天夜里醒了,但是应该还不知道清水谷那边的事。” 副将回答道。 “庆怀刚刚醒过来,暂时最好不要告诉他这 个消息。” 范将军安排道。 “现在全城都在讨论党项人什么时候会打过来,恐怕瞒不住的。” 副将无奈说道。 话音刚落,管家就进来通报,说庆怀已经到了门口。 范将军叹了口气,对管家说道:“让他进来吧。” “将军,您还是出去看看吧,”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庆候……挺吓人的……” “吓人?” 范将军皱了皱眉,带着副将走出议事厅。 刚到门口,就看到庆怀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外。 手里还提着一把军刀,两眼泛红的瞪着范将军问道:“张启威呢?” 醒来之后,庆怀第一时间询问铁林军的情况。 得知金锋指挥马其顿方阵大破党项骑兵,庆怀高兴的畅快大笑,连着喝了两大碗清粥。 结果天刚亮,就收到德宁军看管俘虏不力,导致铁林军被围清水山的消息。 庆怀气得当时又晕了过去,一直到刚才才重新醒过来。 然后头发都没收拾,穿上鞋就来找张启威。 “庆怀,你重伤未愈,怎么可以乱动呢,快进来。” 范将军示意副将和管家去扶庆怀。 “你们别碰我!” 庆怀挥了挥军刀,咬牙问道:“张启威呢?” “张启威害怕责罚,不敢进城,早上带人回汴京了。” 范将军无奈说道。 “该死!” 庆怀气得一刀劈在门口的石狮子上。 或许太用力了,牵扯到了伤口,白色的衣服殷出一片血迹。 “侯爷,您别激动。” 亲卫刘琼赶紧上前扶住庆怀:“铁林军已经被围到了清水山,还要指望您想办法救他们呢,您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们怎么办?” “对,还有兄弟们。” 庆怀刚才怒急攻心,一心想要找张启威算账。 现在刘琼一提醒才明白过来,是啊,铁林军只是被党项人围住了,又没有死。 找人去救援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庆怀对着范将军单膝下跪:“大帅,请您立刻发兵,营救铁林军!” “庆怀,我也想救铁林军,可是你也知道党项骑兵的可怕,咱们现在最好办法就是据城坚守。” 范将军为难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金先生创出了方阵和陷马坑,全都克制骑兵,咱们镇西军有数万人,为什么没有一战之力?” 庆怀反问一声,见范将军没有答话,又补了一句:“如果有人愿意去帮铁林军,我愿意提供铁丝网!” 金锋走后没两天,瓷窑和炼 铁炉就全都改造好了。 这段时间,张满仓带着将作营的人做了不少铁丝,编制的铁丝网除了送到铁林军大半,剩下的都还在将作营库房。 “当真?” 范将军和副将异口同声问道。 “当然。” 庆怀毫不犹豫点头。 “立刻召集各路将领,来我这里开会!” 范将军立刻命令传令兵,去通知各路纨绔将领。 自从铁林军在清水谷大胜之后,纨绔将领们就开始训练自己的军队组建方阵。 其实马其顿方阵的原理非常简单,盾牌兵手持盾牌在前面开路,长矛兵只管跟在后边用长竹子戳人就行了。 纨绔将领们训练的成果非常不错,士兵们在操场上进退有序,看起来比铁林军更厉害。 在他们看来,铁林军之所以能打胜仗,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方阵和陷马坑,换上他们上,他们也行。 正愁着怎么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压下铁林军和庆怀的风头呢,范将军的传令兵到了。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特别是得知庆怀愿意献出铁丝网的时候,纨绔们都争先恐后的冲向帅府,生怕去晚了,功劳就被人抢走了。 一进帅府,纨绔们就拉着范将军和庆怀,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救出 铁林军。 这么高涨的请战情绪,还是范将军从军以来第一次见到。 但是他心里并不高兴。 本来无比严肃的军事会议,愣是被这些纨绔将领们弄得和菜市场一样。 将领都这样,他们带的兵可想而知…… 最后还是庆怀拍板,请安肃军和永安军出手。 这是他综合各方面做出的决定。 安肃军的统领是兵部侍郎丁兆逡的二公子丁云飞。 丁云飞出身将门,安肃军中也有很多身经百战的老兵,相对来说战斗力比其他纨绔军要强一些。 永安军的将领程鹏已经四十多岁,为人稳重一些,并且有过和党项人直面硬刚的经历,不至于和张启威一样,一看势头不对,自己先带头跑了。 其他没被选中的将领们,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