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丛红色的头发。 弗雷德坏笑的脸就这样明晃晃地出现在她面前——他的眼角果然出现了小褶子。 “认识这么多年,竟然还会忘记我叫什么?”他伸手触上米凯莉亚的兜帽,将它缓缓掀开了。 米凯莉亚重新回到了光明里,一头漂亮的长发一点点垂了下来,落在她的肩上,拂过他们触碰在一起的手。手上温热的触感拨动着她的神经,她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它仍被弗雷德紧紧握着,就好像……他生怕自己会跑走。 “谁是弗鲁姆?”他压低了声音,认真地看着她。 “我的新朋友。”米凯莉亚毫不犹豫地说,朝身后看了一眼。 弗雷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弗鲁姆双手交扣在一起,紧紧贴在胸前,脸上带着一种新奇的笑容。 “你们……是一对吗?”他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米凯莉亚的脸一下红了,她想挣脱开弗雷德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不——” “不关你的事。”弗雷德打断了她,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了弗鲁姆一眼,随后重新回过头去。 “弗雷德,疼。”米凯莉亚皱着眉头,有些委屈地看向被他抓着的手。 弗雷德愣了愣,这才放开了她。 “你怎么在这儿?”米凯莉亚揉着发红的手背问。 “这不是看到你在走廊上狂奔吗?要知道,走廊上不允许奔跑,我得替我们亲爱的学生会主席珀西好好管教你一下。”他笑嘻嘻地说,伸出手在她头顶敲了敲,“惩罚措施:抄十遍我的名字。” “说得好像你从来没在走廊里奔跑过一样,”米凯莉亚嘟哝着,“你果然还在记我叫错名字的仇吧?” 弗雷德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 米凯莉亚注视着他褐绿色的眼睛,之前的胡思乱想全都糅杂在了一起,浑浑沌沌的看不清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布巴吉教授缓缓走上讲台。 “你快走吧,上课了。”米凯莉亚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然而他并没有动。 “谁说我要走了?”他撑着下巴,嘴角依旧勾着,“我还没收到你的抄写。” 米凯莉亚啧了一声,翻出自己的羊皮纸,又掏出书包深处的羽毛笔。 “你这节什么课?”她边抄边问。 “魔咒课。”弗雷德说,他也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你还记不记得你已经五年级了?”米凯莉亚瞪了他一眼,“再过几个月就是O.W.L.考试了,你现在还在逃课?” 弗雷德往桌上放了一本《标准咒语,五级》,偏头看向她,“那又如何?我从不认为成绩会是评定我们的标准。” 他凑近了一些,“更何况我并不是无心学习——我打算在这儿复习功课。” “真有你的。”米凯莉亚将那张写满了弗雷德名字的羊皮纸推到他面前,“抄好了。” “这么快?”弗雷德拿起纸看了看,除去最开头几个还算漂亮,之后的名字写得一个比一个丑,最后一个简直像一条蠕动的弗洛伯毛虫。 “真没想到我的名字还能写出这么多花样呢。”他快活地说,将纸小心地叠好塞进了袍子内兜里。 过了一会儿,弗雷德悄悄将自己的羊皮纸推了过来,上面只有一句话:你还记得冰冻咒的咒语吗? 米凯莉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在桌子底下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飞过她面前的小飞虫,用一种非常细小的声音说:“Iobulus.” 小飞虫定在了空中,缓缓掉到了他们桌上。 弗雷德赞赏地点了点头,往笔记上记了两笔。 原来他真的是来学习的,米凯莉亚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又过了一会儿,羊皮纸再次被推了过来,这次上面还附了一张很丑的画。 “‘他真的是你的朋友?’”米凯莉亚默念着纸上的句子,目光跟随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看向那个比火柴人还不如的简笔画——显然他画的是弗鲁姆,硕大的脑袋上顶着一坨凌乱的黑发,下巴画了足足有三层。 米凯莉亚憋着笑,与弗雷德默契地一起回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依旧带着一种如痴如醉的表情,仿佛看他们俩的互动就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 是的,她朝纸上写,他觉得我魁地奇打得很棒。另外,他明明不胖。 弗雷德的回应很快就丢过来了:知道了。 他将那三层下巴划去了,转而在肚子上加了三层赘肉。 没等米凯莉亚摸到纸,他又快速地将它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