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炽沉吟片刻,方才道:“既是她不让咱们插手,便随她,你安排人,暗中注意着点,若是陆家人有危险,再出手不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算计了去。” 清风怔怔地看着罗炽,连回话都忘了。 “怎么?” 罗炽板着脸看了清风一眼,后者立刻微微垂头,“是,属下知道了。” “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清风抬眸,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那个……是,是属下从来没见过世子爷这样。” 这样关心一个妇人。 清风越想越憋屈,最终还是把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问了出来,“世子爷,您不觉得您对那位陆姑娘有些过于关注了吗?” “她救过我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这倒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那倒也是,可是她是个有孩子的人……”清风嘟囔着,“属下还是希望您和她保持距离,万一被她缠上了可怎么好。” “多事。”罗炽冷冷地看了清风一眼,“三十军棍先记着,等回去以后,一并领罚。” 清风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是。”他转身出了屋,跑到炉子旁边烤火,有心和流影抱怨两句,却见对方一直用看笑话似的眼神看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傻子的眼神。”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流影用手指了指罗炽的屋子,压低声音道:“世子爷的心思你也敢妄自揣测,你不是傻子是什么。” “我就是瞧世子爷对陆姑娘太上心了。”清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陆知许有本事,是个好人,但她配不上世子爷。” 世子爷是风光霁月的人物,哪里是一个村姑能染指的?更何况这个村姑还是生过孩子的。 陆知许要是知道清风在背后这么想她,非掰掉他的牙不可。 “世子爷的婚事,连他自己都做不了主,你想的也太多了。”流影只道:“三十军棍,算是便宜你了,管好你的嘴吧。” “我不是害怕嘛……”万一情不自禁啥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悔之晚矣。 清风哪里知道,这饭早在一年前就煮熟了。 夜晚静悄悄,连一颗星星也瞧不见,天空中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雪粒子,山洞里的人们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来往外有。村民们只当是有人起夜,也没在意,只是裹紧了身上盖的大衣,被子,翻个身继续睡觉。 有人冒着雪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小木屋走去,没过多久就停在了小木屋旁边。天气很冷,那人缩在一个角落里,似乎在静待时机。 又过了一会儿,暗处缩着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细细的管状物,然后朝着墙上伸了过去。 陆知许盖这个小木屋的时候,可是下了力气的,屋子里外的用料都很扎实,木头排得密实,空隙处还用和好的泥细细地堵了起来。木头墙外头也是一层泥,结实着呢,可不是轻易能捅开的。 那人捅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正想着是不是换个地方下手的时候,就听身边有人问,“需要帮忙吗?” 那人刚想说别添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全身一僵。他慢慢地回头,还没等看清来的人是谁,兜头罩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将他套住了。 “救命。”赵元士害怕急了,生怕自己被人杀了灭口,他只喊了一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陆知许提着麻袋,利索地朝远处走去。 罗炽放下草帘子,默默地钻到被子里,闭起了眼睛。 终究,还是小看她了。 陆知许提着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在山中急行,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比较小,洞里能容纳三四个人居住,离陆家的小木屋不算远,在这里审问人还是比较合适的。 陆知许打开麻烦,把赵元士放了出来,拿绳子将他的手脚都捆住,才拿出了银针,朝着赵元士的人中扎了下去。 这针可是向流影借的,不能弄坏,还得还回去。 赵元士被强烈的刺痛感扎醒了,刚睁开眼睛,他就瞧见了陆知许阴森森的脸,还有她手里那把泛着寒光的刀。 赵元士哆嗦了一下,想要离陆知许远点,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想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姓赵的,你到底是谁?” 糟了! 赵元士还不算笨,马上反应过来陆知许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