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一惊,五官因为愤怒惊恐而变得极度扭曲:“杀人!你这是杀人!你会偿命的!” 薛阑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寒风打着卷在耳边凄号呼啸,生生吹断了树木枝桠,女人求饶讨好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 良久,薛阑靠近草屋,扑面而来的热浪将他的脸灼的滚烫。 “想活命吗?” 夫妻两堪堪退到最后一片未被烧到的角落,余氏的呼吸此刻已变得极不顺畅,听到薛阑的话,有气无力道:“求求你,快开门吧......” 薛阑:“你自己把右手打断。” 余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果真,薛阑冷冷道:“把它打断。” 余氏险些站不住。 他晃了晃手中的锤子,语气冷漠,却又带了些恶劣的孩童气:“把右手打断,我就开门。” 男人此刻已被逼到穷途末路,他可不想被呛死在这,不消片刻,女人凄厉的叫声响起。 “打断了!打断了!” 男人迫不及待的拍了拍结实的窗户,示意薛阑打开一条缝,好让他透透气。 薛阑与他对视几秒,扔下手中的锤子,接着转身跑掉了。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气急败坏的疯狂捶打窗户,他面孔狰狞,怒骂:“你个婊子生的!敢骗我!回来!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薛阑跑的飞快,刺骨的寒风如利刃刮过他的脸颊,人们惊骇着冲去救火的喧嚣杂乱声和男人不堪的辱骂声齐齐被他甩在身后。 无边雪夜里,他孤影行只,拼了命的奔跑。 * 薛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陌生的罗帐内。 此刻距他逃跑已经过了十几天的时间。他一路流浪来到雁城,最后因饥饿难耐,体力不支,晕倒在路边。 薛阑望着罗帐上大片洁白的玉兰花愣了几秒,接着翻身下床。 这房间装饰讲究华丽,屋内飘着一股甜腻的荔枝香,他听着门外嘈杂不清的声响,木着脸推门走了出去。 “好!好!紫鸢姑娘再唱一个!” 楼底下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欢呼声,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大厅香帏舞动,红袖挥香,娇滴滴的姑娘张开涂满胭脂的檀口,与客人饮酒作乐,纵情高歌。 薛阑脸上血色尽褪,狐疑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个四五十岁,涂脂抹粉的妇人推开房门,进去后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天杀的,怎么给我祸害成这样?!” 不到片刻,一个男孩被抬了出来。 那男孩看上去和薛阑差不多大,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披了件衣裳,裸漏在外的皮肤上尽是触目惊心的红紫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一个男人跟在妇人后面,满脸赔笑:“翠姨,你看?” 被叫作翠姨的女人先装模做样的训了男人几句,然后板着脸道:“我告诉你,这孩子看病钱,旷工钱你统统都得补给我。” “好好,我都给我都给。”客人自觉玩的有些过,很是爽快的答应。 翠姨满意的转过身,看到几米外的薛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呦,小美人醒了。” 刹那间,薛阑脸上血色尽褪。 他转身要跑,却被两三个壮汉抓回来,蛮横的按在了梳妆台前。 翠姨伸手掰过薛阑的脸仔细端详,她越看越满意,眼底的笑意几乎都兜不住。 “小美人,若不是我救你,你早救冻死在路边了知道吗?从今天,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 薛阑眉头微蹩,只觉得她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味熏的自己头晕。 翠姨拍了拍手掌,两个年轻姑娘推门而入,脸上化着不符年纪的浓妆。 翠姨吩咐道:“给小美人打扮打扮,然后送到赵婆娘那去学规矩。” 姑娘们乖巧的应了声是,而后笑盈盈朝薛阑走来。 薛阑被两个体形强壮的大汉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两人随意摆弄。 此刻翠姨退了出去,两个姑娘瞬间没了方才的端庄拘束,嘻嘻哈哈的说笑起来。 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笑着说道:“芙蓉姐姐,你看这小孩,要是再长几年,岂不是要和我们抢生意了?” 芙蓉温婉一笑,纤细的手指在一排精致华丽的耳饰中挑挑拣拣,她目光落在边上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