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说不出话,薛阑后脑勺着地发出砰的一声响动,他胸前的衣裳上印着余氏的鞋印,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足足几秒后才有了点反应。 余氏却不依不饶,冲过去拿起还冒着红光的火钳子就往他身上招呼,她神色扭曲,怒道:“当初就不该收养你,让你死了算了。那个死老婆子当初送你来得时候就给那么一点钱,要不是我们,你早饿死了!” 滚烫的火钳直接将薛阑的外衣被烫出一个大洞,裸漏的肌肤帖上火钳,发出滋滋的响声。 薛阑惨叫出声,他想起身躲开,无奈被女人踹的太狠,胸口一动就痛,挣扎半天半天没起来。 余氏还在继续咒骂: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懂感恩就算了,还敢害我儿子!我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打他的主意!” 一旁的男人习以为常似的,并没有要劝的意思,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喝酒看女人撒泼耍横。 岑月看不下去,急得想去拉余氏,直到她的手穿过余氏的身体,她才发觉这是在薛阑梦中,自己并没有干预的能力,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观看。 直到男人看腻,才不耐烦的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他脸红脖子粗的骂道:“娘的,吵吵吵,吵什么?烦死了,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余氏难以置信的停下手中动作,委屈似的哭道:“他就是个克星,要害你儿子啊!” 薛阑趁着这个空隙立马起身朝外面跑去。 男人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咧嘴冷笑:“我晾他没这个胆子。” 这边薛阑跑出去不知多远,他看到路边一层厚厚的积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躺了进去。 他顾不得刺骨的寒冷,伤口的灼热感让他疼痛难耐,像是有无数只针刺在了皮肤上,薛阑痛的忍不住叫出声。 他身上被烫的地方红肿一片,还掺着血丝和火钳上炭黑的脏污,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薛阑捂住眼睛,半晌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岑月听到很轻的一声呜咽,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径直砸进雪里。 他哭了。 岑月有些无措,只能静静看着,内心唏嘘一片,想不到薛阑小时候过的这么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吞吞从雪堆里起来,那两夫妻一点也不着急,好像薛阑不是第一次跑出去了一样。 余氏甚至在门口故意扯着嗓子道:“有本事跑了就别再回来,看你回来我打不死你!” 正在劈柴的男人闻言抬头,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真把人打跑了,这活谁干?” “以前打再狠不都是死皮赖脸的回来了?他没有地方去,没娘要的孩子能去哪?”余氏转头不悦道,“还有,你平时少打他了?”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薛阑耳中,他确实没有地方去,否则也不会在家附近游荡。 直到晚上薛阑都没有再回去。 半夜,夫妻两人是被一阵浓烟呛醒的,余氏睁眼看到周围火光四起,马上就要烧到床上,不禁大叫出声。 夫妻两立马往外冲,可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男人气急败坏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开?有人在外面锁上了!” 余氏吓得花容失色,她从窗户缝隙瞥到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大叫:“薛阑!快过来把门打开!” 院子里的男孩置若罔闻,他静静站在月下,隔着窗纸欣赏着女人狼狈的姿态。 余氏看他毫无反应,似乎想到了什么,霎那间她眼神淬满了幽怨狠辣的毒光:“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想放火烧死我们!快把门打开!” 男人哐哐踹了几脚木门,像被困樊笼的猛兽,他破口大骂:“狗娘生的家伙,给老子把门打开,否则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你!” 任两人如何咒骂,薛阑都不予理会,冬夜里寒风肆虐,将火势吹的更旺,他面无表情拿起院子里的干柴,又添了一把火。 眼见薛阑不搭理自己,余氏哀嚎一声,木门被锁,窗户也被封的死死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面上换作一副殷切慈爱的模样:“薛阑,是娘错了,娘今天不该打你,娘知道错了,你把门打开好不好?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薛阑眉毛拧作一团,面上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嫌弃。 余氏拍打着门窗:“对了!玉佩!那个老太婆送你过来时,在你襁褓里放的那块玉佩。你不是一直想要?你把门打开,我还给你!” 薛阑表情似有松动,他淡淡道:“丢出来。” 女人咬牙道:“你开门我就丢出来,否则我就毁了它。” 薛阑一脸被威胁的不爽,他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