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靳休蹙着眉,看见倒地马匹的刹那,脸上的嫌弃更深。 “废物就是废物,什么玩意?你们赶紧的,别耽误本官的正事儿。” “可是靳大人,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马,实在不行,只能劳驾您自己骑马赶路了。” 到后半句,侍卫的话音渐低。 却听靳休冷哼一声,“再说一次?怎么个安排?” 侍卫没了声音,颔首站着没动。 “破事儿!全是破事儿!他娘的,我怎么就摊上博县了?” 靳休顿时破口大骂,也是仗着四处无人,连只萤火虫都没有,他才敢不顾官仪,肆意宣泄不满。 稍远处,慈琰看够了戏,顶了下关秋屿的胸口,“这人不咋样……咱俩赶紧走,一会被他盯上咱的马,咱就得走着回家了。” 关秋屿没说话,只因为时已晚,靳休已经望向了他们。 接着,几个带刀侍卫跑过来,冷声命令。 “下马,刑部安西道主事靳大人,现在要征用你们的马。” “……” 慈琰鼓了鼓腮帮子,在关秋屿的暗示下,没有出声争辩,乖乖下马,交出缰绳。 关秋屿看着自己的马,果断抬步追上侍卫,故意搭话道:“官爷哥哥,你们这是去哪儿?” “博县衙门,办公事。”侍卫冷道。 关秋屿装作一惊,喜形于色,继续问:“那你们是为调查王县令的事儿?” 此言一出,侍卫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关秋屿。“你知道的还挺多,也是博县人?” “对,我带表弟出门卖草药,正要回村里。” 关秋屿胡编起来,倒是合理得很。 侍卫又转头看了看他身边的慈琰,见她一身男装,便没多问,牵着马大步走开。 可等侍卫走到靳休面前,靳休抬手就给了侍卫一巴掌。 “谁让你白拿百姓的东西?给钱了么?” 靳休气得胸口起伏,表演十分入戏,随即,他下了马车,指着侍卫质问,“还不拿钱?要把咱刑部聂尚书的脸丢尽啊!” 侍卫没敢反抗,但支吾着半天没回话,不停挠抓脑袋。 “没带钱?” 靳休终于看出来,却笑声更冷,“好哇!我回头就给聂尚书写信,让他削你的职,赶到北面充军!” 又一甩袖子,看向其他人,“你们谁身上有钱,先拿出来急用,等回京我上报聂尚书,双倍归还。” 几个侍卫竟安静如兔子,谁也不吱声。 靳休见此,不由更加气愤,一屁股坐在地上,扬天长笑起来。 “算了,我还不走了,就在山里过夜。去,把马还给老乡。” 很快,那匹马又回到关秋屿手里。 若不是亲眼见到这一出,关秋屿还不敢确信,那刑部尚书聂图能把表面工夫做到这样地步。 ——不能白拿百姓的东西。 关秋屿越想越觉得可笑,可靳休不要他的马,便要在这山林里过夜,后续会发生什么,倒让关秋屿更加期待了。 关秋屿如此想着,却听慈琰的话音从马车边传来。 也不知何时,慈琰上去和那群侍卫搭了话。 她显然对马匹的病情也有研究,正向侍卫解释。 “的确是水土不服。到了村里,在马草里加一点‘野马追’即可,不麻烦的。” “还有靳大人的马车,一匹马也可走,慢一点没问题。如果留在山中过夜,毒蛇、野兽都会出没,那靳大人的生命安危……就难说了。” “蛇,野兽?” 话音顺风,飘入靳休的耳中,惊得他一下站起身。 靳休拍拍屁股,也没和慈琰说什么,只催着侍卫赶马车下山,不可耽误正事。 眼看刚才还稀稀落落的队伍,一下整肃起来,关秋屿牵马走到慈琰身侧,轻道一声:“还是你有办法,我们也上路。” 慈琰抿唇一笑,翻身上马,“对付这几个人,小事一桩。” 她说着,不自觉往关秋屿身上靠了靠,语气显得担忧。 “这么个一惊一乍的,我们能指望他给王大人翻案?” “只能指望他。” 关秋屿表明态度,摔了鞭子,跟上靳休的马车队伍。 忽而,一声春雷炸响在山林上方。 前面靳休,又是骂骂咧咧,喋喋不休。 关秋屿收回目光,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