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虹的泪又夺眶而出。 在一天的时间里,她同时失去了两个最爱的人。 整个顾家又只剩她自己了。 魏虹捧着顾婉婉的脸,摸了摸,而后什么话都没说,迈着虚浮的步伐,在保姆的搀扶下,回楼上了。 顾婉婉觉得恍惚,看着女人纤细不稳的身子,有心上前扶,却被外公拦下来,“等你妈静静,明天你再回来看她。” 于是,顾婉婉只好和外公一起离开,回到贺家。 - 夜已深,靠山远离闹市的四合院被一层薄雾笼罩,平添了几分阴森。 哪怕她是个鬼,也在死人的身体里,顾婉婉也觉得寒风阵阵。 她不由裹紧了外套,加快脚步,往卧室里走。 屋内点着檀香,消除屋内不明显的湿气。 贺之淮则是半倚在床上,捧着一本书在看。 男人丝毫不关心她去哪儿了,面容平静,眼皮都未抬一下。骨感白皙的食指缓缓翻动书页,传出粗粝纸张摩擦的声音。 顾婉婉看了他一眼,床上还放着另一床被子,男人愿意和她同床,但并不打算盖一床被子。 见此情景,顾婉婉冲贺之淮轻哼一声,跑去浴室洗漱。 贺之淮并没有被她闹出来的动静所扰乱,甚至她躺到了床上,男人的呼吸依然井然有序,不曾停顿或加重。 始终一幅清心寡欲的样子。 顾婉婉侧过身,手臂弯曲枕在脑下,另一只手伸出被窝,戳了戳贺之淮的肩膀,“不说话,你不难受吗?” 贺之淮侧目看她,“不说话,你难受吗?” 顾婉婉点头:“难受。” 贺之淮好像被噎了一下,收回视线,“那你就睡觉。”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顾婉婉红着脸,往他身边靠了一下。 没想到男人居然动了身子,把被子掩到身下,并且压住。 好像她是个采花大盗,意图谋不轨一般。 顾婉婉胸口登时燃起了一团火,俗话说久旱逢甘雨;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乃人间四大喜事。 看贺之淮的样子,他起码占了两样,居然在新婚夜一脸寡淡。 觉得他无趣,顾婉婉直接翻身压在男人身上,把贺之淮那边的床头灯给熄了,“晃着我眼睛了。” 贺之淮也随她,摸黑放下书,平躺到床上,双手交替放在胸口,不再说话。 顾婉婉见他不急不恼,又道:“子时一过,我们就不能说话了。” 顾婉婉如今说话有些古怪,贺之淮闭上眼,淡淡道:“那挺好。”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说话吗?” “不想。”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他们说的灵魂伴侣吗?” “不觉得。” “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 “好奇,但不想知道。” 顾婉婉:... ... 冲着紧闭双眼的贺之淮挥了挥拳头,她也躲进被窝侧过身,不再理他。 - 这一觉睡到翌日中午十一点。 醒来屋里只剩顾婉婉一人,贺之淮不知所踪,她没有贺之淮的电话,也没办法询问他去哪儿了。 在贺家百无聊赖,顾婉婉决定回家看看魏虹。 却不想,司机也跟着贺之淮一同离开,自己只好徒步下山。 以前飘习惯了,今日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她就觉得累了,坐在路边花坛休息。 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顾婉婉想找一个出租车。 就在四处张望时,耳际突然传来一声急促喇叭声。 闻声侧目,顾婉婉看见一个老爷爷甩掉手中的菜篮子,然后趴在汽车的引擎盖上,并且在滚动一圈后直接趟到地上,起不了身。 这出和昨天的老婆婆一样,她不敢贸然上前,但转念一想,这是汽车撞人,有监控,她说得清。 想着能积德,她赶紧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老爷爷。 只见他也不讹自己,就趴在车头,对她说,“小姑娘你可看见了,是他撞的我。” 顾婉婉点点头,“对,我看见了。” 司机探出头来,指着玻璃窗,“我这有行车记录仪!滚一边儿去。” “你怎么骂人?”顾婉婉看老人孤立无援,上前替他说话,“明明就是你撞人,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