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嘴唇抿直,整个人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就在司曼丽心里陡然一沉的时候,却见谢江流又勾起了唇角,对她温声道,“好。” 司曼丽微微皱下眉,这样情绪不外露的谢狗子,好像比生气了就沉脸的谢狗子还要危险得多。 这一顿饭二人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两个小的却是吃的欢快,饭后司曼丽说供销社会送东西来的事,谢江流也没问她买了什么东西居然还需要送货,只是问她钱够不够用。 司曼丽满头黑线,下意识道,“你给了我那么多钱,我就算再怎么花,也不可能不够用吧。” 不夸张的讲,一万块,在这个时候,在全国可以随便买房子了,哪怕买个京城四合院也都绰绰有余,就是可惜,现在不让买卖。 谢江流只是沉默了一秒,突然叹了口气,“如果它们可以留住你,给你再多的钱,我也可以。”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司曼丽的心都颤了颤。 她有些慌乱的眼神四处瞟,谢狗子这是什么茶里茶气的发言?难道是被她传染了?突然搞什么晚八档煽情台词?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带着笑意的说话声,“小司知青,我把蜂蜜给你送来啦。” 李婶显然是听见了二人刚才的谈话,司曼丽起身开门,讷讷地接过两大桶蜂蜜,和满脸笑意揶揄的李婶道了谢后,转过头就见谢江流眼神直直地望着自己。 仿佛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 司曼丽心里大呼救命!她总觉的反派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不然为什么她会有种莫名其妙心虚又心软的感觉? 谢江流看出了司曼丽眉眼间的情绪,垂下眸后,他缓缓地道,“刚才,我跟你说结婚证丢了,你有一秒间犹豫了,你是想要离开我吗。” 司曼丽觉得这真是社死现场,自己前面也就犹豫了那么一瞬间,这都能被抓包吗? 她就说怎么反派的气息一下变得那么可怕,那一秒钟的负面气息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可光丢结婚证有什么用啊,一查档案,还是能查出来他们是夫妻关系啊! 不过这话她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死都不能说! 于是她赶紧上前搂住谢江流的胳膊,讨好道,“人家哪有!我就是在想,新结婚照是不是该换张照片用。我觉的以前拍的不好,我想跟你重新拍,可是又怕你不乐意,这才纠结了一秒吗。” 这话可不是她胡诌,谢江流就是不爱拍照,和原主拍结婚照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可不怎么愉快。 谢江流见这小狐狸又跟自己演戏,当下也不急,只道,“那好,明天就去拍新的。” 司曼丽想了想,道,“要不然,再等几天?” 眼见谢江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司曼丽赶紧道,“主要今天我买了好新多东西,里面就有给咱们一家买的布料呢,这几天用新布料给你和孩子做两身新衣服,到时候咱们带着孩子一起去!穿着新衣服,多拍几张全家福。” 司曼丽眼神里的期待取悦了谢江流,他的脸色随着对方所说的内容逐渐回暖,声音却还是让司曼丽听着心里发虚,“好,那我就等着穿你做的新衣服。” 司曼丽张了张嘴,她说的是,用新布料做,可没说她亲手做,衣服她是想让李婶帮忙做的呀。 可是瞧着谢江流现在的脸色,她动了动嘴,还是没吱声。 现在还是别惹谢狗子为好,只能晚点再听她狡辩。 供销社的小货车开到村里来的时候,引来了一片围观,因为后车斗上蒙着大油布,大家伙都好奇是什么东西,但对方越开越往村尾走,而且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大家也就以为是去别村路过的,也没再看了。 小货车赶着夜幕到来之前,静静停到了谢江流家院里。 司曼丽今天回来后就一直开着院门,还特意在院门上绑了两块红布,是当时写好的标记,好在司机没走错。 她立马拿着一叠发票迎出来,一一核对的无误后,给了司机4元钱。司机开心收下,帮着谢江流一起卸货。 因为汽车从来到走,一声喇叭也没鸣,时间又已经擦黑了,大家伙也只以为车子是路过,并没掀起什么风浪,只除了李婶和小石头听到声音出来看了看,再没别的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