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你听进去没有?” “我的错,昨夜昏了头。”蔺宥认错极快,话头一转,问,“新药方开了吗?” “小丫头都去抓药了!你确实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滚去看着你夫人吧,看见你这个混小子老夫就头疼。”无名子气到心口郁气囤结。 故人托孤,不然,他定然不会管这个孙子一星半点儿!次次气人,委实是不能愉快一点! 蔺宥走到床榻旁,在吴妈妈的强力目光中,紧握住魏怜的手,他回头,对无名子说:“您近些日子就住下来吧,我让蔺五给您准备院子。” 无名子答应得痛快:“肯定住下,难道你还想要老夫天天来回跑?” “嗯,一路上委屈您,我让蔺五送你去休息休息。” “还算有点良心!”在肩上颠簸许久的腰还隐隐作痛,神医也难抵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蔺宥接过重新湿水的毛巾,沉声道:“我来吧。” 明琴的手腕滞住,捏着毛巾的手顿了几息松开,将毛巾给了蔺宥。 “你们出去,我来照顾就好,药好了放桌上即可。” 明琴脚下未动。吴妈妈闻言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眨了眨满是疲惫感的眼睛,看着蔺宥的背身半晌,她抬手扯了下明琴的衣袖,垂首:“还请大人好好照顾姑娘。” 明琴默默福身,跟着吴妈妈的脚步退出了房门。 “吴妈妈。”明琴喊她,后面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吴妈妈牵扯起嘴角,笑了笑:“主家的事,莫要多问,你且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明琴垂下眼帘,不答。 她怨蔺宥,吴妈妈何尝不是呢?魏怜是吴妈妈看着长大的姑娘,说是当作女儿也不为过。只是,到底魏怜现在嫁到了蔺府,蔺宥或许有时冲动,他心里还是存着姑娘的。 如此,夫妻和睦为上上签。 吴妈妈终究囿在嫁夫从夫的观念中,蔺宥好,她在意的姑娘便能一世无虞。她盼着的,不过是魏怜无灾无难。 良久,明琴呼出一口气,道:“知道了,吴妈妈。您去休息吧,婢子继续在这儿守着,免得房里唤人不能及时赶到。” “行,你也着空假寐片刻。” 蔺宥静默地守着魏怜,换水擦拭,喂药,都是亲力亲为。他知道这次自己错得离谱,冷静下来就知昨夜自己有多不是人。 魏怜说得对,他有病,当有人妄图沾染他心里那抹光明时,遏制不住的脾气会嘭然而起。 魏怜滚烫的体温退了些,还是热,好看的浅眸一直闭着,不曾睁开看蔺宥一眼。 蔺宥匐在床边,声音低丧:“你在生气对不对?” 手掌抚上魏怜脆弱的脖子,指腹感知到下.面脉搏的律动,兀自松了一口气,“夫人,昨夜我不后悔……” 蔺宥是害怕的,但是他不后悔。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捏在手心才可以真的放心。 蔺宥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伪装撕开后,他全身上下除了表字是“善之”,其他一概与善毫无关系。 “打也好,骂也罢,快点醒过来。”蔺宥说话的尾音是颤抖的,瞧着魏怜这般样子,他心慌。 任凭蔺宥如何说,魏怜仍是昏睡了一天一夜,在第二日上午方清醒了过来。 魏怜意识尚且朦胧,手不小心碰到趴在床边睡觉的蔺宥的脸,被胡茬刺到,瑟缩了回去同时也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