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听一听。眼下的舞乐,不堪入目。”他本意是想带魏怜出来游玩透气,刚才一出已是扫兴,总要挑些喜欢的出来。 “还可指定吗?”魏怜来了点兴致。 蔺宥:“问问才知。” 小厮道,加价换曲。 蔺宥给了他赏钱:“换去罢。” 小厮忙不迭地笑眯了眼,说:“贵客稍做等待,前面别的间指了曲,您需得等到下一个。” “谁?” 小厮悄声:“那位贵客袖摆绣蟒。” 四皇子,无疑。 小厮默默退了出去,魏怜说:“且去瞧瞧四皇子听得什么曲?” 蔺宥犹豫不决,他是不想再被荼毒一次眼睛的。 丝乐停了一会儿,而后响起琴声。算不得陌生的曲,魏怜听了两息,便知这弹的是梁祝,情情爱爱缠绵的琴音很特殊。 蔺宥到底是同意了。 中庭不知何时挂上的一帘纱,纱后人影影影绰绰,只看得出个大概身形。纱前舞姬换了装束,不似方才的清凉,中规中矩,随着琴音起舞。 魏怜瞧着纱中的身影,模糊不清还是能叫她认出是魏明珠来。魏怜浅眸微暗,魏明珠会为讨好四皇子当众抚琴? 不尽然,魏明珠会耍手段有时冲动,但她却是有着骨子里骄傲的。她向来以魏家娘子居之,自不会自己抹了面子。 所以,为什么? 蔺宥挑起魏怜垂着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垂眸凑到她耳边问:“瞧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魏怜没藏着,指出:“魏明珠。” “讨皇子欢心的手段。”蔺宥不甚在意。 开着小窗,灼灼目光紧随而至。 蔺宥虚虚瞥了眼靠窗的白子泽,离得远,还是能看到他双眸摆出的神情,刺眼极了。蔺宥把魏怜朝里面抱了抱,挡了白子泽那双讨人厌的眼睛。 一时不查,蔺宥再看过去,已然不见了白子泽的身影。 隔壁交谈的声陡然提升,寻常讲话的声音是传不到其他房间的,可见隔壁的声音有多大。 “白公子可是也爱听这琴?” “不错的曲目,四皇子好雅兴。” 此时琴声正幽怨哀愁,呜呜咽咽。 “不过,总有人爱夺人所好,强人所难。这段曲最是难听,不比前面明快的好。” “事总不遂人愿的。” “好女百家求……” 话已至此,蔺宥要是听不出他们在内涵什么,他就真成傻子了! 才压下去不久的火气噌噌徒长,额间青筋暴起。 且让他去砍了隔壁的两个人去,有罪明天再说! 魏怜一惊,“蔺宥!” “夫人听到了?” 魏怜听到了,同时也听懂了。她不解四皇子怎么突然和蔺宥唱反调,明明入画舫时他还作出要招揽蔺宥的样子。 涉及魏怜的事蔺宥难以维持理智,憋得头发疼,紧绷的神经随时都可能断裂:“强人……所难吗?” 一卷圣旨绑定的婚姻,他逃避着,但是他现在很想知道魏怜是怎么想的。 “蔺宥……” 魏怜叫着他的名字,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好像这一刻就有了答案。 他知道的一直,但是由她那儿得到确切的,心口不由得一阵钝痛。 握在手中添满茶水的茶杯不稳晃动,洒出的茶水沿着蔺宥的手背滑落,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滴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快,让人呼吸凝滞。 忽地,茶杯脱离了手,清脆一声碎在中庭的地上。 舞姬被吓得瑟缩,台上的琴音在“铮”得一声后,戛然而止。 “难听,别弹了。”说罢,蔺宥关上小窗。 魏怜离得最近,更是被吓得厉害,软声规劝:“冷静一下……” 蔺宥桎梏住魏怜的下巴,胳膊上青筋脉络隆起,指尖的力道骤然收敛,不让她动却不疼。 他沉默着低下头,压住魏怜说话的嘴。 “夫人还是不要说那些我不爱听的吧。” 绵长缠绵悱恻的吻,分开时魏怜是眼神迷离,寻不到焦距。红唇微张着喘气,濡湿的唇角被蔺宥轻轻揩拭了去。 蔺宥黑眸阴沉,声音亦然:“蔺夫人。” 无论如何,她都是蔺宥的夫人。去他爷爷的徐徐图之,他眼下是压不住撕裂胀痛的心了。 他时